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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情报呢。</p>
整齐的鬓发下，妖怪少女的脸再次默默地红了。</p>
真夜感到古怪地抬眸，甚至研究了一下怎样才能像她这样，才能脸红得更加自然。</p>
而后，他正色请求道：</p>
“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请用你的能力，在能够看得见的、更远的地方，继续搜寻神树的消息。”</p>
百目鬼认真点了点头，“我会从京都向外，进一步扩大搜寻范围的。”</p>
她不问为什么要找这样奇怪的树，也不问羽衣是怎么知道有这样一颗树。</p>
这样……就很好了。</p>
真夜在黑夜中朝她望过来。</p>
金发男孩的躯壳还是小孩子，无论是服饰还是发髻，都是童子的样式。然而当他凝望过来，那双暗金色的眼瞳，却总是使得所见之人无法将他当做普通的孩子去看待。</p>
“这也许会是一个长期的任务，并不着急做。”</p>
真夜寂寂道：</p>
“宫中有一位名为若藻的新进女御，让我很在意。”</p>
“你能够顺道查一下，她是什么来历么？”</p>
“皇宫……”</p>
百目鬼迟疑了一下，当然不是因为不想去。</p>
她感到羞愧，都不敢跟真夜对视，“要进入那里，对现在的我而言有一些困难。”</p>
沉默了几息，黑发少女期翼地补充道：</p>
“不过，再过几月，等到「季分」时候，京都的结界会有适当程度的衰弱，在那时潜入皇宫，应该会容易很多。”</p>
真夜闻言，便安慰她，“没关系，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p>
“毕竟完成这些调查的前提，便是你与我都不能暴露，现在这样刚刚好。”</p>
“麻烦你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p>
墙外更高远的夜空之下，额前的鬓发被风吹开，自颊边拂过。</p>
他在「壶」中朝百目鬼笑了笑，那笑容那样神秘，隐晦着不容易被觉察的自信，乃至于那副孩童般精致纯白的面容都染上了一层邪气的光辉。</p>
在进入源氏「修行」前期，得到这样重要的消息，实在是意外之喜。</p>
有生物存在的地方，就会有纷争与矛盾，正如百目鬼所说——</p>
为生存的空间与资源，所相互角力的两者，爱与恨都在欲望的支配下。</p>
人与妖，根本……没什么两样啊。</p>
——</p>
她不能待在阴阳师都宅邸太久，很快就自屋顶遁走了。</p>
真夜一人慢慢走回去，少纳言乳母已经在屋里等了有一阵了，见到他自廊上走进光亮处，身上是灰扑扑的，脸上还带着擦伤，整个人都不好了。</p>
“紫姑娘，你怎么了？”</p>
藤原家的养女遮了遮脸，有些不想说地难为情嗫嚅着：“外面太黑，路上摔了一跤……”</p>
她害羞地背过身，不是很想继续这种话题了，“我…我要睡啦。”</p>
“没有人跟着打灯的么？”年轻女官皱着眉过来，一把拉住想要偷偷溜掉的小孩，俯身帮她脱下沾灰的外衣，心里又心疼又觉得生气。</p>
“跟在公子身边的那些侍女呢？就没有一个送你回来么？”</p>
她抱怨道，觉得受到怠慢。</p>
偏偏面前年幼的孩子一派天真无邪的、什么都不懂，也都不会因此感到生气。</p>
“难道之前也是……紫姑娘这么多天来，都是一人独自回来的？”</p>
女官心里难受，被自己所说出口的猜论吓了一跳，却见真夜居然慢慢点了点头，承认了她的话。</p>
“杏子姐姐她们……原本也很想帮忙的，但是哥哥好像不是很喜欢太多人在院子里，一直不让她们进屋。”</p>
她感觉饿了，也感觉答完了问题就算完成了任务，脱下外套就扑在女官身上撒娇，“少纳言妈妈，我想吃昨天吃的那种红果子。”</p>
被她刚才那句话惊到，女官一面将桌上的柿饼递过来，“唉，你这孩子，晚上可少吃一点甜食。”</p>
她慢慢摸着女孩的发顶，梳理那柔软的长发，板着脸发愁。</p>
无惨公子不喜欢用佣人，女官并不好干涉，想来，只能每晚麻烦小斋去接一趟了。让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且不说磕碰，撞到什么邪秽也不好。</p>
正想着，金发女孩已经小口小口吃了两三块柿饼了，吃得嘴巴边都是糖霜了，手里还抓着一块，让人看了心里莞尔。</p>
“慢点，慢点吃，小心噎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