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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起这种话来一套一套的，仿佛在这方面很有心得似的，但见到她说个不停的样子，真夜还感觉挺喜欢的。</p>
虽然他并没有听很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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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宴就一本满足，一步一回头地回去了。</p>
她走起路来也像个小男孩，很大步地走，有时还连蹦带跳，及腰的黑发在身后摇曳着，又隐没在墙后，直至再也看不见。</p>
金发男孩抬眸，看向对面站着的另外一个女孩。</p>
两人相隔几步远，中间隔着浮游的微尘。</p>
天气愈发寒冷，离三冬之月结束不过几天时间，离真夜离开、也不过一两日的时间。</p>
不用想，她又是偷偷跑出来的。</p>
练习时穿的衣服都没有换，薄的杏色和服拢在身上，柔顺的黑发松散地披在身后，这样站在黑暗中，个子小小的，几乎就融入在黑夜里，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p>
他们静静对视几息，直至真夜朝她伸出手。</p>
——再次走到阁底的浮桥之上。</p>
愈到新年，人们也越忙，今天也散场得比平时早，到了正月前的那一晚，离人阁还会短暂地闭阁。</p>
来这里半年不到，真夜是赶不上这里的初诣了，虽然他也不怎样感兴趣就是了。</p>
海面之上，一片沉沉的夜。</p>
几个阁中的仆人开着渔船在海上缓缓前行着，是在进行一天最后的扫尾和巡视。</p>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耳边是远处船桨拨水的声响，风吹过衣袖和发梢，带来一点寒意。</p>
真夜的手靠在自己的衣襟处，摩挲了一下，又放了下来。</p>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了水上的圆形歌台。</p>
这里，是杏原最大的舞台，每个时期都只有当时名气最盛的歌姬能上台，现在的压轴歌姬名字叫做千叶，每到演出之时，前来观看的游人之多，呆在下面的真夜与宴，连她的脸都看不见。</p>
阿离，可能……会成为超越千叶的绝世歌姬吧。</p>
真夜不太确定。</p>
连绵的缎带与灯笼将舞台装饰得华美非凡，底面的图案是是交错的四时之花，灯笼架背后架起四人高的屏风，分别绣了青松、神山，海纹与红日，正是杏原城的模样。</p>
只是在此刻，灯火已经熄灭，夜晚中的舞台就沉寂许多、空旷许多，无端地，让所视人心中也升起几分落寞来。</p>
“羽衣，就要去京都了么？”</p>
走在台下，小渔女首先开口道。</p>
真夜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孩垂下的睫羽，小小的半张脸，她稍低着头，乌丽的发也已经过肩，乌压压垂下，在夜色中泛出柔和的光泽。</p>
地主财川送礼时的动静不小，他要收养真夜的这件事，过来这里的游客大部分都听闻了。一直在阁楼上训练，阿离大概是这里最后一个知晓的。</p>
真夜点点头，只是想到白天里令人膈应的事，心里对于离开这里的兴致就被冲散了一些。</p>
离开杏原只是起点，去到京都之后，他还要依靠、能够利用到的所有力量，去找寻回去原来世界的方法。</p>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真夜短暂地想起因陀罗和阿修罗。</p>
他来到这里之前，因陀罗已经出走，阿修罗成为忍宗继承人，也已经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p>
——有真夜在因陀罗耳边挑拨是非，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上升至兵刃相接的程度，无法再共事下去。</p>
「不知那个世界如何了……本体有没有被因陀罗挖到。」</p>
他有些出神地想到。</p>
即便是现在，想到他一心看中的小果实因陀罗居然会落选，想到最后忍宗居然是被他最不看好、天天敷衍的阿修罗继承了。</p>
真夜心里就感觉没劲。</p>
他原本是想靠因陀罗、将忍宗收入囊中的。</p>
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幸灾乐祸对方吃瘪。</p>
「连阿修罗都比不过，还妄想揪出我的真身，真是痴人说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