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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孜刚开始在深圳打工的时候，盲人推拿还是一个欣欣向荣的行业，他在口岸车站旁边的一间推拿馆里干了六年，钱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太容易了。深圳外来人口多，他赚了不少外汇，都是新鲜出炉的美钞。从前美钞上还没有盲文，李孜摸不出来真假，心里总不踏实，只有到银行听数钞机的声音才真的觉得那是钱。十来年的时间这个行业膨胀到了不正常的地步，然后就像所有泡沫一样，有一天它爆炸了。李孜黯然离开深圳，回到老家自己开店。他本来为结婚准备的老本变成了现在的乔木推拿馆。</p>
开店起名的时候，李孜请人写了一副字，挑的是诗经里的话：出自幽谷，迁于乔木。</p>
李孜喜欢这句话，他们是从黑暗中来，要到光明中去。这句话他用来鼓励所有他的同行。</p>
但行业的整体趋势还是会影响个体的发展。</p>
李孜的推拿馆里师傅们的流动性大，聘请新师傅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个星期刚走了一位老师傅，够岁数准备退休了。李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顶上来的人，只能自己上，干多了手又疼了，晚上还要熬夜处理杂事，身体吃不消。杨学海来了他也没有精神伺候，打发了人到二楼睡觉，他自己收拾完才慢慢拖着步子上来，头晕的要命。</p>
杨雪海坐起来给他点了根烟，“这么累干什么？多找个人不就好了？”</p>
李孜接过来狠狠吸了一口，“经济不好，现在找不到师傅。”</p>
“有生意还没师傅干活？”</p>
“以前盲人都是吃家里的，不知道能做什么工作，所以推拿刚兴起那几年满地都是推拿师傅。现在能做的多了，推拿又累赚得又不多，找不到人。”</p>
杨雪海把他抱过来，“来，我给你揉揉。”</p>
李孜蹭了蹭，头搭在他的肩窝上，满足地叹气。</p>
男人有样学样，模仿他的手法从肩膀捏到后腰，一只手摸到大腿上煽风点火，“好几天没做了。”</p>
李孜被他伺候得舒服了，身体也软下来，转过来腻腻歪歪地亲吻，由着他把衣服脱了相互抚慰。</p>
杨学海的身体壮实，热腾腾的散发着汽车座椅的皮质味道，李孜喜欢摸他的背，宽阔平坦，两边肌肉紧绷。这是坚实的土地，他要攀在这片土壤上，才能舒展开闭拢的身体。</p>
闷热的气流里，汗液体液把床单打得透湿，李孜伸出**掉杨学海脸上汗珠，那味道浓烈而苦涩，他兴奋地喘息。</p>
杨学海目光凶狠，简直像两团冥火在他眼中烧，通天黑地暗流汹涌。李孜半张着嘴，他皴裂干燥的唇瓣泛白，一张一翕艰难地喘息。死人一样的眼白无力地上翻，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像条鱼似的。杨学海亲吻他的眼睛。李孜几乎不可承受，残疾的眼睛是他最不可告人的***，它们在爱`抚下自卑地颤抖，对李孜来说是另外一种发疯的**。</p>
杨学海搂紧他，拨开他湿透的头发，李孜蜷缩着身体迷茫而脆弱。杨学海笑话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刚刚还要弄死你呢。”</p>
李孜喘着气，身体黏黏的不好受：“你最近这么有空？”</p>
他要挣扎着起来洗澡，杨学海将他一把抱起来走到浴室去。李孜环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耳朵。</p>
杨学海放了热水给他洗澡：“丫头上住校了，家里没人。”</p>
“你老婆呢？”李孜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股缝间出入。</p>
崔爱华带着培训班上的孩子去参加外地参加比赛了，要去四五天。</p>
杨学海想到崔爱华不在就觉得自在：“她出差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