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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要比汴州城更为繁华。</p>
各种摊贩罗列了满满一个长街。</p>
沐云枫牵了叶小楼的手，行走在喧嚣的人群中。</p>
“小楼，饿了么？那边有水晶糕，要不要吃？”</p>
温柔的话语，伴着好听的声音，尽数荡漾在耳畔。</p>
叶小楼默默点头。</p>
水晶糕用素白的糯米裹了甜腻的馅料放在笼屉里蒸，再洒上一层黑芝麻。</p>
油纸包着的成品，黏滑中泛着光泽，就如剔透的水晶，再配上点缀其中的黑色星辰，煞是好看。</p>
热气腾腾中，香醇的味道肆意弥散在空气里，很是引人口水。</p>
叶小楼很快就吃掉了一份，眨着眼睛，“师兄……”</p>
不够吃？</p>
沐云枫温温一笑，在他脸颊捏了一把。</p>
叶小楼怔了怔，红着脸低头看着空空的油纸。</p>
居然会这么可爱，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自己。</p>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比晶莹剔透的水晶糕还要诱人么？</p>
“等我。”</p>
素白的衣衫轻轻一摆，又走进了那家门庭若市的店铺。</p>
美男子自然又吸引了一群女子，不一会，那个清瘦俊雅的身影便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p>
叶小楼也不急，只在原地安静等着。</p>
“公子没有抢到么？”好听的声音传来，带着女子特有的恬静。</p>
叶小楼抬起头，粉色裙裾的女子青丝如云，样貌不美，顶多只能算清秀，却自然带一股温婉的柔美。</p>
叶小楼对这样的女子很有好感，遂点了点头算作回应。</p>
女子巧然一笑，递过手里的纸包，“正好我这里多买了一份。”</p>
叶小楼伸手接过，轻声道了谢。</p>
女子柔声道，“听公子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吧？”</p>
叶小楼嗯了一声，许是觉着太过冷落了对方，遂又淡淡补充，“长安。”</p>
“长安？离我的家乡不远呢。只可惜……”眸光黯了黯，“也许，君羽城的名字早就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忘了吧。”</p>
叶小楼心中一颤，忙扶过女子双肩，“你是说，哪里？”</p>
女子怔了怔，“是…君羽城。怎么了？”</p>
叶小楼放开那人肩膀，目光有些游离。</p>
“对不起，一时想起了以前的事。”</p>
“呵呵，没关系。哦，对了，奴家名唤流碧，不知公子怎么称呼？”</p>
“叶小楼。”</p>
“虽是萍水相逢，却觉与公子十分投缘，不知日后再见，可否以知己相称？”女子脸上带着令人舒心的微笑。</p>
叶小楼皱了眉，从腰侧取下随身佩戴的玉坠。</p>
“这是前几日在寺庙求的玉坠，当作水晶糕的回礼，如何？”</p>
流碧怔了怔，却不敢接，“公子，这么贵重的回礼，奴家……”</p>
叶小楼不耐道，“让你拿着就拿着，不要推辞。”</p>
流碧只好接过，感觉到身后渐渐逼近的杀气，淡淡一笑，“公子，奴家还有些要紧事，先告辞了，以后有缘，自会再见。”</p>
粉裳已渐渐远去，叶小楼的视线才转回来。</p>
面前人一脸的寞然。</p>
眼里罩了层冰冷，一直凉到心底。</p>
见叶小楼看他，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却不像以往那般笑得从容，勉强胜过温柔。</p>
“是，旧识？”</p>
没有收到回答，沐云枫走上前，两手用力将人按在墙上，“怎么不说话？嗯？聊了那么久，还互送了定情信物，人走时还要含情脉脉的看着，是你旧识的恋人？”</p>
沐云枫用力过大，叶小楼也有些怒，“你在生什么气，我只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p>
沐云枫放开那人，“只是说两句话？那玉坠是什么？不是定情信物？既然收了人家的，我费了好大精力买到的这一份就别要了，嗯？”</p>
精致的糕点狠摔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沾染了一层灰蒙蒙的尘土。</p>
叶小楼默了默，败下阵来，语气轻软，“师兄，只是个玉坠而已，你若想要，我再去求一个来……”</p>
那人却只留给了他一个修长的背影，孤寂而又落寞。</p>
默默走在长街上，叶小楼有些魂不守舍。</p>
无论何时，那人留给自己的，都是那一抹决绝的背影，吝啬的连回头都不曾。</p>
恍惚又想起了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p>
君羽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