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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到他面前的是一份文件。</p>
魏知之示意他翻开看看，上头白纸黑字条条款款，最后落下的签名是裘老板的名字，日期停留在七年前。</p>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白霜在魏知之按下楼层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个重点：文件上写的清清楚楚，这家研究所曾经负责的研究项目是人体极限复原，而从七年前的这一天开始，研究所进行的项目变成了测试极限复原的稳定性。</p>
“七年前那会儿，我刚上大学。有人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来研究所。”电梯停下，魏知之晃悠悠的出了门，“那时候我父母走了不到三个月，对方提的条件听上去又很不错，我就答应了。没课的时候就留在研究所，帮忙做些实验，记录些数据。后来发展外快业务，进了北辰，但研究所的工作还是没有放弃。”</p>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一场梦。白霜跟着他的脚步，抬起头来看见仪器内的森然白骨与新鲜血肉，饶是他见惯了血，也不免有些震惊。</p>
“你应该能想到了，我的父母之前是上个项目的主力研究者，他们虽然完全不相爱，但在工作上的默契程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竟然真的快要完成这个不可能的构想——人体极限复原，无论是疾病或是事故，器官老化或是外伤，都能在休养后恢复完好，约等于不死人。”</p>
实验室内摆放着数十台无菌舱，魏知之从它们一一面前走过，低垂的眼眸像是在审视，又像在感叹：“他们在这儿工作了半辈子，我在这儿工作了七年，居然前不久才查出来原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研究这个项目创建的。毕竟谁掌握了这个技术，谁就掌握了整个业界。”</p>
他的手指抚过无菌舱，又指了指白霜手里的文件：“我查到的是这家研究所属于太白，而文件上的签字属于东岁。如果研究所是他们两家联手的产物，而各项检测已经接近尾声，那么两家为了独吞利益而翻脸，完全说的过去。人会死，数据却不会，核心人员们都丧生在七年前的那场火灾里，幕后的人本以为可以分赃甚至是独吞，但没想到一次的实验成功只是偶然，要想达成预期效果，还得在之前的基础上再做研究。”</p>
白霜深吸一口气：“你从哪儿查到这些资料的？”</p>
“那可多了去了，一时半会说不全。老裘和太白之间的破事倒是给我提供了个新思路，虽然最初的猜想有点大胆，不过一旦顺着查下来，所有事情都可以串通。”魏知之闭上眼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再睁开眼时双目一片清明，甚至还带着些轻松的笑意，“你要是想听，等有时间了我就去列个表给你看。不过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还挺惊讶？想不到吧这都能被我查到，有没有觉得我特别帅？”</p>
还没等他再多开几句玩笑，缓解一下实验室里仿佛冰冻一般的气氛，白霜已经抢在他前头应下：“回去之后列张表给我。”</p>
这一句砸的魏知之措手不及，懵在原地看着他。白霜不可能听不懂他这是在找台阶下，而他确信依照白霜的性格，不会对这样随口一说的一句话有兴趣。</p>
但他还是眨眨眼，装作无事发生：“好啊，那你怕是要给我准备一本草稿本了。”</p>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冒泡，每一个泡泡都是苦的：这么认真干嘛？不相信我？太白东岁菜鸡互啄，自家杀手杀不掉对方的人，才来把烂摊子甩给不知情的荧惑。现在荧惑头脑清醒地甩掉了这出破事，要不是我从小缺爱长大缺钙所以对七年前意难平，谁愿意花这么久的时间查这些东西啊？</p>
有第一个泡泡冒上来，就有第二个泡泡会探出小脑袋，咕噜咕噜的从他的白大褂里往外蹭，飘到站在对面的白霜身上。</p>
白霜没理会意念光波发射出的泡泡，只大步向前站在魏知之眼前，想开口安慰几句，或者从之前看到的恋爱须知三百条上背诵几段情话，但话还没出口就被他画上叉，原因是太油腻啦，魏知之一定不喜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