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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p>
凌晨两点十分。</p>
杜君棠缩在被子里看纪录片。</p>
他等了很久。</p>
床头灯调到了最亮档，挂钟的秒针有规律地跳，他的呼吸很缓，只是有些心烦意乱。</p>
等到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江帆今晚不会上来了。</p>
其实这并非是多么难以判断的状况——他确定自己需要江帆。但同时，江帆的存在让他困扰。</p>
杜君棠甚至开始思索前世今生这回事。他死水一般的生活开始翻腾，他在浪涛里，意识到自己简直胆小至极。</p>
主卧的大灯倏忽被打开。</p>
杜君棠在衣帽间里随便翻了套衣服出来换上，走回床边时，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躺着他的药。</p>
他承认自己生病了，但他不喜欢吃药。短暂的缓解并不真实，产生依赖只会让他更加痛苦。</p>
——就像江帆一样吗？</p>
杜君棠怔怔地把抽屉推了回去，他停了半晌，才否定了自己。</p>
他觉得他最近的状态实在太糟了。</p>
杜君棠坐在床边，习惯性地戴上腕表。他忽然想到什么，弯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p>
他拿起一个精致的抽绳布包，布包里装了个小盒子，直到把盒子打开，才看见里面那根被磨得有些抽丝起球的红绳。细细的一条，红色在岁月中变沉变暗。</p>
这红绳跟了杜君棠许多年，他已经记不清来由了，造价应该不高，因为质量一般，搞得他很怕弄坏，渐渐不敢再戴，只好收起来放着。</p>
只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实在不容小觑。</p>
杜君棠每逢头疼脑热、大灾大难，都会想起这根红绳，将它戴在左脚脚腕上。</p>
这次也不例外。</p>
杜君棠嗤笑自己，真是魔怔了，无能到只能去信神神鬼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