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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p>
C市不种香樟，街上基本都是梧桐。秋天落叶纷纷。梧桐在风里像活了一样，抖擞抖擞的，又有点孱弱。</p>
丛阳非常、极其讨厌秋天，因为一到秋天，他就要犯鼻炎。</p>
屠越替大家点了外卖，上厕所的时候手机掉坑里了。江帆只好去门口等外卖小哥。他拎着外卖袋子，路过丛阳，看见丛阳可劲推着自己的印堂，手指**太阳穴。</p>
江帆看丛阳皱眉头，他也跟着皱眉头：“嘛呢你？”</p>
“按摩经络穴位，治鼻炎，”丛阳煞有介事地回他，手上动作不停，“醋多的那份是我的，你先给我搁下吧。”</p>
“噢。”江帆点了点头，在半桌子鼻涕纸里努力找了块安全区，把外卖盒子放下了，“你不都闻不出尝不着味儿了么，怎么还多加醋。”</p>
丛阳：“咋的，还搞歧视呢？”</p>
江帆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糟蹋东西。”趁着丛阳要把新鲜鼻涕纸扔他脑门上之前，他飞快跑走了。</p>
老总办公室前。</p>
江帆轻轻悄悄地把门拉开了。老总不在。他猜杜君棠在里间的休息室里睡觉，那人最近睡眠总是不大好。</p>
老总上班开小差被发现了。江帆沉着冷静地下判断。</p>
江帆把杜君棠那份外卖放在了会客的小茶几上。像只笨笨的小企鹅，他一步一步慢慢往休息室门口迈，等走到跟前了，他回头看了眼小茶几上的外卖，抬起手准备敲门。</p>
他翻腕子，屈起手指，中指指节刚要碰到门板，又缩着脖子止住了动作。</p>
算了，开小差就开小差吧。谁让他是老总呢。</p>
江帆又企鹅走路地走回去，鞋底挨着瓷砖地时几乎不出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