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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惘然爬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晕,跌跌撞撞走了几步还是没力气,她也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地坐下了。她自然是猜到公孙琰他们身份不一般,但也没真想到周千离能把官兵叫来。那一对官兵整齐有素的冲进来,二话不说把黑瞎留在门中的余党全部给抓了,有几个不长眼的想要掰到蔺惘然身上,差点没被她卸了胳膊。好在周千离跑了进来,制止了他们的行为。</p>
不过让她更惊讶的是除了官府的人,浅舟的人也一道冲了进来,样子也是急的不行。那些浅舟大汉是修灵的,也干脆一道帮着官兵把那些个妖力外泄的门生给**了。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公孙琰丢那块玉佩给沐乘风的时候,浅舟的脸色就不太好。他们前脚刚找过公孙琰的岔,后脚他们两个人就被打包端了,他们难免担心这事被算在浅舟的头上。</p>
周千离身后还有个穿着官衣的胖乎乎老头,踉踉跄跄的冲进来,指东指西的吆喝。神色可谓是慌张至极,脸上的油肉都被他自己颠的一颤一颤。那人嘴巴不断的张合,看口型,反反复复的也就那么一句,大概是“在哪呢”</p>
蔺惘然有些不懂的皱了皱眉,她腿上有伤,虽说不至于重到哪去,但如今站着也有些吃力。于是她干脆把草木撑在地上,好偷个懒。</p>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周千离总算从里间扶出了一个蓝衫的青年。那人肩背挺的笔直,脸色雪白,几屡碎发落下,明明是虚弱之态,可让人记得的只有那清风拂过,雅正端方的光风霁月之态,全然没有半分狼狈之意。那人半眯着眼睛,狭长的桃花眼失了笑意,倒多了些俾睨众生的意味,恰似一个落地的谪仙。</p>
刚才那穿着官服的老头一见着公孙琰,浑身的肉又颤了两颤,一扑就干脆跪在了公孙琰的脚边上。</p>
府君:“王爷!卑职来迟了,卑职该死!”</p>
公孙琰眯着眼睛,好似搞不大清楚状况,回头看了眼周千离才算是慢慢反应过来。他推开周千离扶他的手,向前跨了一步,负手而立。他面色冷峻,半点没有那蔺惘然熟悉的笑意。那双淡色的眸子无悲无喜的看了眼地上发着抖的府君,连声音都是冷淡至极。</p>
公孙琰:“起来吧。本王路过洛陵本也没同你知会,今日有劳府君前来相护。府君无错,是本王的过失。”</p>
闻言那府君抖三抖的站起身来,脸色还是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他有些尴尬的搓着手,蚊子似的嚅嗫了一声,“陛下那……”</p>
闻言公孙琰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本来狭长的桃花眼一瞬变成了一道冷剑齐刷刷的冲府君射去,他道,“他何时管过我的死活”</p>
府君心叫不好,明知这二王爷和陛下关系紧张至极,他还不要命的多说一嘴。陛下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儿子,那也毕竟是他独二的两个子嗣,王爷和他这个三品官孰轻孰重,根本不用猜。他只好心里叫苦连天,面上赔个笑脸打算退出去。</p>
谁知那边一个官兵没按牢,一个黑衣人突然妖力暴起,震开周围的所有人。那人也不知发什么疯,凝掌就劈了过来,一道妖气冲天而起。那府君人都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转了一圈,想着,若他拦着,那今日死的就是他,若他不拦,身后王爷死了,满门抄斩也等着他。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腿当即软的慌。</p>
谁知,一道银光闪出。剑光舞动,眨眼间,那黑衣人的手就被一把绿剑砍下。再一眨眼,那黑衣人早已人头落地。而冲来的那个姑娘,正背对着他们站着。他刚想上去道谢,就见那姑娘睁着一双眼睛,里面情绪翻涌不下,以致她转身的动作都有点僵硬。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神如有实质,越过他直直落在他身后的公孙琰身上。</p>
蔺惘然的声音发着抖,极为克制,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你…是微朝的二王爷”</p>
公孙琰被她的眼神击中,对着那明暗不清的眼睛,他心下当即一阵钝痛,一股奇怪的感觉堵在他的心口,让他难以开口。</p>
那些他曾经短短的希冀在一瞬间破碎,所有的浮光掠影都在一瞬消散。是了,就算蔺惘然不落凡俗,没有天天喊打喊杀的说要报仇。那也不代表,血海深仇,尸骨累累,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蔺家军覆灭的背后缘由。不报仇,不露水,是她几年来避世而居,被雪域打磨的纯洁和大气。可他怎么能这么愚蠢的希望,蔺惘然完全不知道微朝帝王在其中的作用。</p>
他很想说什么,说那是帝王自己的决断,他根本无从劝解。说他也不同意帝王的狠绝心计,说很多很多……但他最终还是发现,血脉相连,他和那人相连的血脉就像一把锁链狠狠地禁锢着他,让他说不出半分辩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