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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俨发现他家小孩有点奇怪。</p>
那天早上小孩起得早，带着猫猫狗狗出去买了早饭。他下楼时，小孩刚好进门，一看到他就小心翼翼地笑了笑，给他看手里的豆腐脑包子油条。油条已经不太脆了，秦俨咬了一口，口感太过绵软了，他忍不住皱了皱眉。</p>
小孩一直咬着筷子偷偷看他，一看他皱眉，就关切地询问：“不合口味吗？不喜欢吃这个吗？那吃包子好不好？”</p>
秦俨看了他一眼。</p>
说：“还成。”</p>
心下纳罕，觉得小孩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p>
临走的时候，纪以余给他打领带。</p>
小孩垂着眼眸，修漂亮的手指灵巧地跳跃着，把领带结推了上去。</p>
眼睛里水漉漉的，格外动人。</p>
秦俨亲了亲他。</p>
中午的时候，小孩就送饭过来了。</p>
这小孩才被折腾过，身上到处都是印子，坐都坐不稳当。穿了高领的白衬衫，长长的牛仔裤，低帮鞋，只露出清瘦嶙峋的脚腕子。那上面有些不太明显的红痕，像是蚊子叮的包。</p>
小孩带着棒球帽，脖子上贴了创可贴，手里拿着饭盒，贼头贼眼地溜进了办公室。秦俨刚回来，就看到小孩趴在沙发上等他。纪以余的动作太过随意，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上面的刺青格外漂亮，周围是青青红红的印子。</p>
纪以余抬头看了他一眼，往那边指了指：“饭。”</p>
秦俨却不往那边看一眼。</p>
他觉得不对劲。</p>
哪次**第二天这小孩还活蹦乱跳又是买早饭又是送午饭的？</p>
竟然跟个小媳妇一样，眼巴眼望地看着他，唯恐他不开心了。</p>
不抱怨不撒娇，还问他饭凉不凉好不好吃，坐不稳当了就趴着，蹭得胸口疼。眼睛里蓄了一汪水，委屈了也不说。</p>
秦俨敲了敲他的脑袋：“干什么呢？”</p>
纪以余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说道：“胸口疼。”</p>
秦俨咬得狠。</p>
现在那地方还是红肿着的，一蹭衣服就疼，偏偏还是那种闷闷的疼，钝钝的，非把人的眼泪憋出来。</p>
秦俨勾着他的衣服：“我看看。”</p>
纪以余瞪他：“我不。”</p>
但是这小孩只刚瞪了一下，就又怯生生地缩回目光。声音也软了下来：“……要不……就看一下。”</p>
这孩子太软了。</p>
秦俨知道纪以余纵他，一百件事里八十件都由着他胡来。但是也从未见小孩软成这样，什么都让看，什么都让摸，哪怕自己心里不舒服，也死死地憋着，总要让他高兴。</p>
“乖，宝宝，我不看了。”</p>
秦俨握着他的手腕子，止住了他自己拉扯自己衣服的动作，温声细语：“……怎么了这是？”</p>
纪以余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抿着唇不说话。</p>
秦俨便蹲了下来，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同他额头相抵：“有人欺负你了？”</p>
……这样近的距离。</p>
纪以余能看见秦俨眼中的日月星辰。</p>
他声音极小：“哥哥……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p>
“哥哥会跟我一直在一起的，对吗？”</p>
秦俨挑起一遍眉毛。</p>
他懒洋洋地说：“小兔崽子，知道了什么？”</p>
纪以余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p>
秾丽的小脸，笑起来像是花一样。</p>
他慢慢地凑近秦俨，轻轻地亲了他的脸。</p>
他小声道：“秦俨，你离不开我的。”</p>
秦俨哼笑一声：“谁跟你说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