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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纪以余的手：“好了，我现在就让人去砍了，一颗都不留。”</p>
纪以余说：“不仅如此，还有那你那些画像……”</p>
“关于他的，你一样都不准留。”</p>
秦俨脸上的笑意缓缓地下去了。</p>
……纪以余的占有欲，比他想象中还要强。</p>
他们就这样彼此对视了一会儿，秦俨起身，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走了。</p>
秦俨这个人。</p>
自私又任性，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控制。感情缺了那么一块儿，人也像野兽一样，对自己的东西有着病态且偏执的掌控欲。</p>
他可以为一个东西不断让步。</p>
但是如果自己的某些东西被触碰了，他会觉得受到了冒犯。他讨厌被人命令着做事情，讨厌别人不知好歹地一再逼迫。</p>
他出去抽了一根烟。</p>
烟雾袅袅中，他想起了昔日的常枫。</p>
那个人简直乖得不行，像是小猫一样。说往东绝对不往西，任他支配着，不探寻他的内心，也不得寸进尺不知好歹。</p>
秦俨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要是没有那件事，也许他真的会跟常枫在一起也说不一定。</p>
耳边响起轻轻的声音，很柔和：“……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抽烟？”</p>
秦俨看了常枫一眼。</p>
那个人强作笑意：“你对……对那个孩子，太纵容了吧。”</p>
常枫坐在长椅上，低低地叹气：“当年我跟着你的时候，从未见你对我这样。”</p>
常枫隐隐约约想起当年。</p>
这些日子，他经常会梦见过往的一些事。当时他本以为秦俨对他有足够的喜欢，就偷偷地养了一只猫在家。等到了秦俨回家，他想撒个娇，想告个饶，想让他同意他在家养猫。</p>
但是秦俨只是面无表情地把猫扔了出去。</p>
那样冷的天气，猫咪抖抖索索地叫着，一声一声的。常枫穿着睡衣跑了出去，抱紧了猫，眼圈都红了。他站在门口，说：“你不爱我。”</p>
……秦俨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p>
他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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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就上楼了。</p>
——秦俨不爱他。</p>
甚至对他也不算好。但是在这“不算好”的基础上，常枫总是想起他的那些好。</p>
像是怀念雪中的一点暖。</p>
他知道秦俨养了猫。</p>
那只猫是纪以余带来的，特别胖的一只橘猫。不会撒娇，不会闹人，大多时候静静地坐在一边，有时候会特别皮。</p>
对比之下，忍不住就不甘心了。</p>
尤其是，当秦俨抱着那只猫，进了几乎不踏足的员工食堂。</p>
……一边哄着纪以余。</p>
常枫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出现的时机对了呢？</p>
也许秦俨谁都不爱。</p>
但仅仅是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恋人，需要一个可以成婚的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