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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被浓烈的火舌**，飞蛾一样纷纷落入火里。秦俨带着纪以余去了车上，帮他戴好帽子，问他：“满意了？”</p>
纪以余看了他一眼，眼圈还是红的。</p>
秦俨把车窗摇了下来，点上了一根烟。</p>
纪以余翻着手机不说话。车内静了一会儿，才听到纪以余闷闷的声音。</p>
“我不喜欢那个人。”</p>
“喂，小孩。”</p>
秦俨侧过头，皱着眉看他，漂亮的丹凤眼里却又带了一点点调笑：“为什么不喜欢呢？”</p>
“因为他跟我上过床。”</p>
“是这样吗？”</p>
纪以余抿着唇，把帽子压低，沉默着不说话。</p>
“当初是谁说的。”</p>
秦俨笑了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我没有那种心思呢。”</p>
“没有。”</p>
纪以余难受得紧，眼圈又红了，压着帽子不让他看见。声音极小，又十分坚定，又说了一遍。</p>
“没有。”</p>
“嗯。”</p>
秦俨点了点头，垂下眼眸，发动了汽车，冷声道：“索性也没关系，那边似乎还有一栋空了的别墅，改天让小叶买下来。”</p>
他顿了顿，看向了纪以余。这个小孩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安全带，右手飞快地在脸上抹了一下，隐约能看到笔挺的鼻梁和漂亮的嘴唇。</p>
于是接下来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p>
心脏在微微地跳动，跳动声越来越大，于是整片天地都安静了下来，眼前只有这个小孩，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p>
秦俨轻轻皱着眉，伸出手，把小孩的下巴抬了起来。</p>
眼眶是红的，眼睛闪避着，不跟他对上。</p>
“……不哭了，我开玩笑的。”</p>
他的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眼皮，把小孩精巧坚硬的下巴轻轻握在手心里，垂着眼眸，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冲动。</p>
……我想。</p>
……我想亲亲你。</p>
用**过黑曜石一样的眼珠，把那些眼泪舔干净。想吻过鼻间，咬着舌头，狠狠**。</p>
秦俨骤然松开手，靠在背椅上，急喘了两口气。</p>
——不能。</p>
不能这样。</p>
还是。</p>
不舍得。</p>
这个人，他养到了十六岁，聪敏机巧，俊俏聪灵。他该有自己的完完整整的世界，上学，考试，工作，到了合适的年纪，结婚生子。若是性取向是男，那就找一个男孩子。纪以余该有自己的人生。</p>
而不是，搅入他的肮脏的世界里。喜欢上他这么一个，徒有其表的男人。</p>
他的血是冷的。</p>
“哥哥。”</p>
纪以余难过得要死，说出的话艰涩又磕巴：“我给你，添麻烦了吗？”</p>
“我让你，生气了吗？”</p>
他的眼圈还红着。其实他不爱哭，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只是在秦俨面前，他总是会失态。</p>
会柔软下来，收起一身反骨和利刺，会有意地遮掩自己内心的一片黑暗，懂事而乖巧，柔软得不像是个男孩子了。</p>
他看着秦俨，几乎着了魔地问他：“哥哥，你后悔了吗？”</p>
“后悔什么。”</p>
秦俨踩下油门，车子在路上穿梭，把地上的碎雪撞得到处都是。他的侧脸冷冷的：“你给我少想点有的没的。”</p>
“你就是后悔了。”</p>
纪以余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冷笑：“你就是后悔了，你后悔那次捡到我，后悔招惹了我这个只会给你添麻烦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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