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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以余在一大早就出门了。秦俨那时候刚起，正翻冰箱的时候看到这小孩，轻轻皱了皱眉，问：“你去哪儿？”</p>
刚刚七点。</p>
纪以余穿了简单的牛仔裤，背着大书包，戴了鸭舌帽，眉眼都是冷冷的。看到他后，轻轻皱了皱眉，慢慢走了过去，拿过他手中的啤酒，声音温柔：“哥哥还是不要喝了。”</p>
又道：“早上喝这个不好。”</p>
秦俨啧了一声，掀了他的帽子，小臂搭在他的肩上，道：“可以啊纪以余，现在管的这么多了？”</p>
“我都是为了哥哥好嘛。”</p>
纪以余抿着唇小小地笑着，把啤酒放进了冰箱：“我去找姚炜一有点事。”</p>
“最近你比我还忙。”</p>
秦俨把鸭舌帽给他仔仔细细地戴好：“早饭吃了？”</p>
“路上吃。”</p>
纪以余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秦俨叫他。</p>
他回头。</p>
秦俨松松垮垮地靠在酒台上，垂着眸子，薄薄的嘴唇微微扬起。</p>
他的衣袍垂下了一点，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p>
秦俨道：“早点回来。”</p>
纪以余歪着头对他笑：“好的哥哥。”</p>
走出门，脸上的笑容迅速敛了下去。</p>
纪以余握着手机，眉梢眼底似乎都带上了一点冷淡的杀意。</p>
滨海大道上的公寓素来是贵族居所，一栋一栋相隔甚远。雪虽然停了，但是天气依旧很冷，路上泥泞不堪，几乎没多少人选择出门。</p>
纪以余戴上了口罩，鸭舌帽压得极低，手上戴上了白色手套。</p>
耳机里的声音响起：“已经破坏了监控设备，你要快一点。”</p>
他把手**兜里，低低地笑。</p>
——秦俨。</p>
——既然这样。</p>
既然这样。</p>
他走进了泥泞不堪的雪地里，靴子在地上留下的花纹很快就被冲散了。</p>
那样漂亮的少年。</p>
王嘉乐提早到了一个小时，他去那家餐厅的时候，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还好那个小少爷没有包场。</p>
不然得多尴尬。</p>
纪以余倒是按点来的，简单地穿了牛仔裤，背着大书包，坐到了他的对面。冷冷淡淡的样子：“你好啊，王先生。”</p>
——这个人跟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p>
王嘉乐心中隐隐约约闪过这个念头，微微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p>
“怎么那么性急呢。”</p>
纪以余好整以暇地翻着菜单，用优雅动听的法语同那个漂亮的法国店员说：“香煎银鳕鱼，黑椒牛排，香煎松茸鹅肝，柠檬塔，两份。”</p>
然后看着王嘉乐，笑得无辜且乖巧：“我帮你点了，这些都是他们这儿的招牌。你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p>
王嘉乐看着他，也笑了。</p>
“按你的心意来。”</p>
他的眉钉被餐厅的灯一照，顿时闪闪发光。</p>
——他没猜错，这个小孩就是来示威的。</p>
也许接下来就会拿钱让自己滚。</p>
王嘉乐不仅不恼怒，反而兴致勃勃地想着。要是这个小孩真的这么做了，他就把银行卡甩在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上。</p>
他也不是什么善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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