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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了，秦俨下车，帮纪以余把他的包提了下来。纪以余从那边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秦俨本来还想好好整治这位任性的小朋友，但是一看这个样子，心先软了几分，跟他说：“你先歇一会儿，等会儿林姨会做饭。饿不饿？早上吃饭了没？”</p>
纪以余摇了摇头：“不饿。”</p>
秦俨说：“上去好好想想吧。”</p>
纪以余点了点头，接过秦俨手里的包，闷闷地上楼了。</p>
再次下来吃饭的时候，纪以余明显乖巧了许多。他坐在秦俨旁边，默不作声地吃饭，吃两口就要看一下秦俨，然后埋头再吃。</p>
秦俨想，根据这个进食速度来看，小兔崽子出门在外没把自己饿着。</p>
这样也好。</p>
纪以余吃完饭就乖乖地在那儿坐着，问：“哥哥晚上回来吗？”</p>
秦俨说：“我不经常在家待。”</p>
话一说出口，他就看到了小孩明显黯淡下去的神色，那神色又一点点缓慢地从他的脸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带着些许讨好的微笑。他冲自己笑着，眼神确实怯生生的。秦俨恍然不察，竟觉得自己看到了两年前的纪以余。</p>
那时候他乖巧，懂事，及其没有安全感。连半夜都要偷偷蹲到自己房门前看看自己是否还在，犯下一个小错误就好像天塌了似的，唯恐自己赶他走。</p>
这两年还好，小孩一点点长大了，胆子也大了些，敢闯些祸，也敢耍些小心眼。但是这件事后，他又变成了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崽子。</p>
秦俨说：“等你成年后，我会把这个房子赠给你。你就安安心心地住这儿就好。”</p>
纪以余摇了摇头：“我不想要房子。”</p>
秦俨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带着那种酷劲儿。他说：“我们得谈谈。”</p>
纪以余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似的，眼睛猛然睁大：“我不想谈！”</p>
“哦。”秦俨面无表情。</p>
他说：“不管是什么，你都太一厢情愿了。”</p>
纪以余脸色苍白：“我没有……”</p>
秦俨笑了笑，露出了尖利的虎牙：“没有吗？你没有喜欢我？”</p>
纪以余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跟他的眼神对上后又飞快移开目光，定定道：“没。”</p>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抬头，露出笑容灿烂的脸：“哥哥怎么会这么说，我对哥哥——只是像对哥哥一样，哥哥是我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p>
秦俨挑起眉，觉得挺有趣的。他说：“哦……希望我给你找一个嫂子吗？”</p>
“只要哥哥觉得好。”纪以余说：“我只希望哥哥幸福。”</p>
秦俨起身，眼神落到他身上。纪以余稳坐不动，只觉得那眼神实在是太锋利了，像是要看透自己一样。</p>
秦俨说：“这可是你说的。”</p>
纪以余点了点头：“我说的。”</p>
秦俨道：“我晚上应该十点多到家，你帮我煮点醒酒汤。”</p>
秦俨这人素来不过生日。</p>
他的生日在十一月十八号，跟纪以余只差了五天。纪以余想知道他的生日却不敢问，还是翻他的身份证才看到的。看到是看到，他也从没有做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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