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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像是浮光魅影一样，虚虚地在纪以余的耳边眼前掠过。有什么不可抗力把他和这个正常的世界隔阂开来，所有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奔驰而来，全部化为绵延的背景。唯有这夜空是真实的，唯有眼前的这条路是真实的。</p>
纪以余忽然笑了，眼珠子跟镶嵌在漂亮皮囊下的宝石一样，有种无机质般的美。他拦住一辆车，坐了进去，声音极冷：“师傅，看到那辆摩托车了吗？跟上，但是不要让他发现，谢谢。”</p>
那位司机师傅顿时警觉起来：“什么情况？咱这是……跟踪啊？拍电影吗？违法的事咱可不敢干啊……”</p>
“那是我哥哥。”纪以余面无表情地无中生嫂：“我嫂子最近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了。叫我跟着看看。”</p>
司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小孩不像是撒谎，就跟了上去，口中还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最近都是怎么了，总是给我搞这种单子，果然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啊。”</p>
司机师傅的技术还是挺过关的，他落后秦俨十几米远，一直跟着他的速度开着。</p>
纪以余不欲多言，司机说了一会儿，也就讪讪地闭了嘴。直到秦俨在一栋建筑物前停了车，司机才把车拐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就到这儿？跟近了那位得发现了。”</p>
“谢谢。”纪以余扫码付钱，下了车。</p>
他站在黑暗的巷口，盯着那边灯红酒绿的天地看了一会儿，才觉得视觉听觉又重新回来了，那种隔阂消失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往那边看了一眼。</p>
这一看，瞬间就呆住了。</p>
秦俨摘下了头盔，五彩的光芒从他背后而来。他看着这边，看不清表情。</p>
看不见的吧。纪以余心想，这里这么黑。</p>
秦俨终于掉头进去了，有一些人迎了出来，姿态谄媚。秦俨单手插兜，又往这边看了一眼。</p>
皱着眉，又好看又冷酷。</p>
翌日纪以余就发了高烧。</p>
他上学一向准时准点，根本不用别人提醒。早上的时候林姨把饭都做好了，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下来吃饭，这才觉得不对劲，上去一看，果然是生病了，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又乖顺又招人疼。</p>
纪以余烧得脸都红了，皱着眉问林姨：“……是不是该吃饭了？”</p>
林姨毕竟跟他待了整一年，一见这孩子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连忙喂了几口粥，拿了冰贴给他贴上，口中道：“诶哟小祖宗你还惦记着吃饭呢，先喝点清粥，医生马上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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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又嘀咕道：“这孩子虽说小病不断，但也没太大问题，怎么这次就烧得这么高，都三十九度了，电话也打过了，怎么这医生怎么还没过来？”</p>
纪以余捂着头上的冰贴，睁开一只眼，问的却是别的事儿：“哥哥昨天回来了吗？”</p>
林姨一顿，不确定道：“似乎……没有吧？”</p>
又安慰道：“先生应酬忙，不回来过夜也是常有的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