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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兰泽震惊过后，面色重归平静。“这决不可能。”</p>
沈妄料到他会如此反应，从袖中拿出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道：“这两块玉佩俱是采之公子之前托沈某转交给燕公子之物。”</p>
燕兰泽眼神一动。</p>
“这玉佩中一块为燕公子你亲自送给采之公子的定情信物，另一块则是当初你二人救丁夫人时，丁夫人为感谢采之公子所赠玉佩。”沈妄将两块玉佩在燕兰泽面前展开，“燕公子可看，这两块玉佩完全一致。”</p>
采之当初能看出丁夫人为皇族中人，燕兰泽自然也能看出，他盯着面前的玉佩，声音有些控制不住，“丁夫人是荣王妃？”</p>
沈妄点头，“正是。”</p>
燕兰泽沉默半晌，“我背后果真有月牙胎记？”</p>
沈妄答：“千真万确，纵使公子如今仍存疑，到荣王府后亦会专门有人来审查公子身份，到那时，公子便可知沈某绝对未说一句谎话。”</p>
燕兰泽想过一阵，暂且放下自己身份之谜，又忽而一笑，看向沈妄的眼神泛冷，“你从前与伏湛薛涉三人狼狈为奸，如今怎么忽然要反水来我身边求庇佑？”</p>
沈妄脸色一暗，自嘲一笑，道：“我知晓燕公子不信我，但这反水的缘恕沈某说不出口——不过，为让燕公子能信任沈某，沈某愿意将从前薛涉所做之事，尽数告与燕公子。”</p>
燕兰泽看他言语诚恳，心中怀疑越发深重，却还是摆出了一套满意表情，道：“你且说与我听听。”</p>
沈妄收了一块玉佩，将另一块放在了二人中间的小桌上。</p>
“燕公子有多喜欢采之公子？”他问。</p>
燕兰泽周身气息瞬间一冷，眼中透出几抹肃杀之色，采之之死是他此生无法忘却之痛，顾一笑对他解释是误杀，却不说为何会误杀采之，他又如何能接受，然而燕兰泽已经失去了采之，让他再向顾一笑这个自小的心腹寻仇，他也做不到。</p>
他此时眼前坐着的这个人，与采之之死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沈妄分明可以救采之却不救，燕兰泽如今因身体缘故而隐忍不发，不代表他对沈妄这个人不恨。</p>
燕兰泽许久不语，沈妄苦笑一声，开口道：“其实，早些时候是沈某欺骗了燕公子，采之公子并没有死。”</p>
“你说什么？”燕兰泽猛然看向沈妄。</p>
沈妄一顿。</p>
“采之公子并没有死，但这世上本就没有采之公子这个人。”沈妄看着桌上玉佩，颇为难以启齿道：“薛涉一年前潜回中原，杀了原本由武林盟主要送给燕公子的花魁采之，自己乔装顶替，进入了朝天教。”</p>
燕兰泽大脑瞬间似被人狠狠敲了一锤，嗡鸣声巨大，震得他一时半会俱是懵的。</p>
沈妄神色有了几分悲悯，“那一日在不归谷外与燕公子对战的是乔装成薛涉的伏湛，而薛涉则乔装成采之——顾公子那时识破薛涉身份，其实是想救燕公子才对薛涉出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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