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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淮觉得褚陈今天很奇怪。</p>
这人平时没水笔用的时候，就直接探手去他桌肚里掏，有时还直接从他手里抽走，写几个字后又重新塞回他手中。</p>
这一节物理课随堂测验，褚陈兴致来了想随便做几道题，铺平卷子才发觉没有写试卷的水笔。</p>
他受伤的是左手，右手没事儿，还能写字。</p>
骆淮以为他又会故技重施，没想到这人没找到笔就干脆不做了。</p>
这一次也就算了，大概是心情不好，可直到第二节生物课结束，褚陈也没找他借笔。</p>
而且今天的褚陈似乎有点焦躁不安，像是椅子上长了钉子一样坐不住。</p>
一会儿这个姿势一会儿那个动作，一节课下来的坐姿千奇百怪。</p>
多动症儿童？</p>
不过后来他又发现多动症儿童的坐姿，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着像是不大乐意挨骆淮太近似的。</p>
……</p>
第三四节课数学连堂测试，多动症儿童褚陈明明看着很想动笔的样子，在他以为褚陈会开口的时候，褚陈居然拍了拍前桌的肩。</p>
“诶，邹青青你多余的笔么？”</p>
“有啊，你等一下。”</p>
邹青青在她粉红色的少女笔袋里翻了翻，递给他一支黑色水笔。</p>
褚陈接过：“谢了啊。”</p>
“客气客气。”</p>
骆淮埋头做试卷，发觉自己上一题的公式写错了一个字母。</p>
骆淮不知怎么的有点儿烦。</p>
中午放学，徐家文经过最后一排的时候和褚陈说了句话：“褚哥，你听说没，八班那个绊倒你的孙子被人打了，哈哈听说小腿骨折请假了，真是报应啊哈哈哈哈……”</p>
褚陈随口回了一句：“哦是么？”</p>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侠动的手，这下可真的是大快人心。”徐家文边说边整理书包打算走了。</p>
“嗯，是个狠人。”</p>
狠人同桌骆淮没什么反应，就是题目不怎么看得进去，一道题反复读了几遍也不知道问题是什么。</p>
“哦对了，褚哥，这是上节课间你让我帮你买的笔，我回来的时候打铃了，就给忘记了。”</p>
骆淮写下一个“解”字，力道没控制住，就这么戳破了一个小洞。</p>
褚陈把笔收到桌肚里：“谢谢啊。”</p>
“客气啥，褚哥我先走了。”</p>
“嗯。”</p>
骆淮做不下去，收了东西打算走了。</p>
说不出什么感受，就是感觉心里头怪不舒服，有那么一点点堵。</p>
褚陈还在慢吞吞的写试卷。</p>
骆淮：“不走么？”</p>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褚陈眼神似乎有点儿闪烁，他说：“哦这题我再想想其他方法，同桌你先走吧……”</p>
骆淮最后问了一句：“不吃饭？”意思是他手受伤了，用不用帮他带个饭回宿舍。</p>
褚陈拒绝了：“不用，我今天想点外卖，就不用麻烦你了……”</p>
骆淮抿了抿嘴，转身走了。</p>
手机习惯性关了静音，看见十来个未接来电。</p>
骆淮眼皮一跳，杨叙又打了过来。</p>
“喂。”</p>
“老大老大！你没事儿吧？”</p>
“我没事，怎么了？”</p>
“没事就好，你快来旧校区一趟！我和姜川被一帮龟孙堵这儿了……”</p>
“具体位置？”骆淮一边跨步下楼一边问。</p>
“好像是以前的大礼堂。”</p>
“等着。”</p>
“好好好……老大你快来！”</p>
鸣城二中有一个废弃的旧校区，平常会堆一些杂物或者桌椅板凳，有时也是校内同学聚众斗殴的不二之地。</p>
骆淮去的时候杨叙和姜川正被一帮混混围着打，他身体里的暴力因子登时就藏不住了，捡起一旁的棒球棒就快步上前。</p>
他下手前所未有的狠厉，几个混混被打得滚地哀嚎，解决得差不多了，才一手扶着一个站起身。</p>
杨叙胳膊拧到了，痛得脸色发白。</p>
“老大，你来了。”</p>
“老大……”</p>
姜川平时就是个乖乖学生，根本不会打架，脸上都挂了彩，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p>
“怎么回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