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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床上的人皱了皱眉眯着眼睛看了看，觉得刺眼，便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嗯？我家窗户好像不长那样……</p>
向云顿时清醒了过来，他从床上坐起来观察了一下四周，陌生……他又忙不迭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啊还好，穿着衣服。他走出屋子，发现这里是二楼，他从栏杆处往下望。</p>
“苏牧之？！”向云惊讶地叫出了声。</p>
餐桌旁的苏牧之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打趣着说：“呦，大哥，你怎么还醒了呢，我以为您要睡到吃到吃晚饭呢。”</p>
向云语塞着下了楼走到餐桌旁。</p>
“这是你家吗？我怎么会在这？”向云只记得两人去喝酒了，喝了几杯之后……他就不记得了。</p>
苏牧之抿着嘴唇，忍着笑，“想不起来了？”</p>
向云摇了摇头。</p>
……</p>
“向警官知道的地方还真不少啊？”苏牧之跟着向云走进了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酒吧。</p>
向云漫不经心地说：“白雾哪里都知道。”</p>
不知为何，苏牧之总是觉得向云把白雾和自己分得很清楚，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p>
一进酒吧，向云冲着吧台的方向就去了，“来一打百威纯生！”</p>
苏牧之：“……”点最便宜的酒他是怎么说得如此有底气的？</p>
“喂，这么多喝得完吗？”苏牧之发愁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打啤酒。</p>
“喝得完！当然喝得完！”向云说…哦不，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白雾。</p>
苏牧之被迫和向云喝了几杯，他其实很不喜欢喝啤酒，太苦。后来向云也不管他了，直接拿起酒瓶开始灌…苏牧之看着向云的样子，想：这说他是警察谁信啊，简直比我这个混混还混混。</p>
在向云喝了三瓶以后，他打了个嗝，头也摇摇晃晃的，苏牧之一看就知道了，醉了…他还以为向云多能喝呢…</p>
“我今天…嗝…特别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向云指着一团空气问。</p>
苏牧之一阵无语，拉过向云的手指向自己，“我在这。”接着无奈地配合着回答：“为什么这么开心？”</p>
向云没说话，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看得苏牧之直皱眉头。“今天！我！终于…嗝…回来了！我是向云！不是白雾！”</p>
苏牧之没回答也没问，就这么等着向云倾诉，他觉得向云应该是憋了很久了。</p>
“我知道我是警察，我有责任为国效力，正因为我知道，嗝…我填志愿的时候才会毫不犹疑地报了公大，可是…可是卧底真的好辛苦，好累，我每天…嗝…都在害怕会被发现，我见过毒贩们残忍的手段，你是不是觉得警察不该害怕，可是不是，我真的害怕，所以我只能尽力隐藏自己，能多渺小就多渺小，被欺负就忍着，挨打也忍着，有多少次我都想直接杀了他们，可是那一条条警训又把我拉了回来，幸好，我回来了，万忠也被抓了，那个唯唯诺诺的白雾，不称职的卧底终于可以消失了，我真开心！”话是这么说，可向云脸上都是失落的样子，是不甘和自责。</p>
苏牧之听完以后心里特别不舒服，也很生气向云如此贬低自己，“**不称职个屁啊，你如果不称职，我们怎么能安全的救出于燃，还能顺利地抓到万忠，你是这个计划里不可缺少的一环，我就觉得白雾很厉害，他一点也不怂，害怕谁没有啊，你让我去我也害怕，而且要像你说的你真那么害怕，你早反水了。再说了，谁说好的卧底就得是敌方里的一把手，像你这么隐藏的特别好还能拿到情报的更厉害好不好，非要殉职了才算厉害？你个**！我如果当警察，就想有个你这样的战友！所以以后别说那种话，不然我听见一次骂你一次！”</p>
对面的向云被骂的狗血淋头，一脸懵逼，愣愣地看着苏牧之，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骂人真帅！”</p>
苏牧之：“……”这不是重点好吗！</p>
“走走走，别喝了！！”苏牧之夺过向云手里的酒扔在了一旁，搀着已经不省人事的他出了酒吧。</p>
“喂喂喂**，你家在哪？”苏牧之问。</p>
“我的家？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啊啊~~~”向云突然不知怎的就唱起来了。</p>
苏牧之：“……”什么玩意儿？苏牧之没忍住笑了出来。</p>
“大哥，我问你住哪啊？”苏牧之只好又问了一遍。</p>
“我已经不当大哥好多年~~~嘿哈呼~”</p>
“哈哈哈哈哈哈喂，你是不是疯了，你还会唱什么？”苏牧之彻底放弃了，准备把他带到自己家。</p>
“葫芦娃葫芦娃~~呔！妖精放了我爷爷！”苏牧之配着手势唱得声情并茂。</p>
“哈哈哈哈哈哈…”苏牧之笑的肚子疼。“还有吗？有没有抒情一点的？”苏牧之边点歌边拉着人往家走。</p>
“一玉口中国，一瓦顶成家~~”</p>
“哈哈哈确实很抒情，向警官你真是绝了，我希望明天我不会被灭口，毕竟我知道的太多了，哈哈哈。诶诶诶？你别睡啊！再唱两句！”苏牧之看着头靠着自己肩膀的向云，笑意更深了，他换了换姿势，背着向云回了家。</p>
……</p>
“也没什么，就是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就先把你带我家了。”苏牧之捂着嘴偷笑。太好了，不会被灭口，太遗憾了，昨天应该录音的。</p>
向云眯了眯眼看着苏牧之，充满了怀疑，又试探着问：“真的？那我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p>
“没，向警官酒品挺好的，喝醉了就睡了。”苏牧之不敢说实话，他是真的怕挨打。</p>
“那是，我就知道我酒品不错，那个…谢谢了啊，我就先走了。”向云不好意思地说。</p>
苏牧之：“吃了午饭再走吧，都做好了。”</p>
“诶？向警官你醒了？”山羊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了出来，然后熟门熟路极其自然地坐在了餐桌旁。</p>
向云看了看山羊，又看了看苏牧之，接着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苏牧之正巧把这表情尽收眼底，一脸黑线。</p>
“他没地方去，就在我家住了，向警官可以不要再挥洒你的想象力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