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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抱着顾小青走到他的房间，把小孩抱在腿上，问怎么扭的，顾小青不说这个，他盯着夏志荣。人身上有股浓郁的酒气。</p>
“谁开的车？”</p>
“别人。”夏志荣见他排挤自己，便硬要往他身上凑，脑袋搁在小孩的肩膀上。语气懒洋洋的。</p>
他挺不要脸地把体重全压在顾小青这位已经沦为残障人士的人的身上，他就喜欢贴着小顾，嗅他的味道，想把他占为己有，让所有人都知道顾小青终归会是他的。顾小青的痣是他的，他身上所有的肌肉线条，心跳的频率也是他的，他把人揉在怀里，双手松松垮垮地拦住顾小青的腰。他穿着上次一样的卡通睡衣，身上是夏志荣家浴室的沐浴露味儿，他当时在超市找了很久这个牌子，问了导购，甚至偷偷拜托秘书去问有孩子的家长。他一定要让那个“家”有一切顾小青味道的东西。这个家是属于顾小青一个人的。房子一定贴好“顾小青”三个字的标签，他养的鱼，养的那几只老不死的王八。那个家每一样东西必须贴上顾小青的名字，他想把钢琴送给他，把那所房子送给他，他不要没关系。房子空到没人住也没关系，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p>
夏志荣抱着顾小青，眯着眼睛靠在顾小青身上。身上的酒气让他自己都产生了自己喝醉的错觉。他在饭局中间上厕所刷了一会儿手机，看到顾小青发的朋友圈。他倚着洗手台旁的瓷砖，戳大那张图片看。裹得和粽子一样的脚，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他怎么可能猜不出小屁孩的心思呢。他锁屏手机，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衣领，给徐志泽打了个电话，又踏上顾小青他们家的遥遥路程。</p>
他一路上故意不去搭理他，不给他点赞，不给他发消息。他靠在后座的椅背上，眼睛因为劳顿微微地闭了起来。手腕搭在膝盖上，露出发光的手机屏幕。是一张顾小青的照片，一张有些青涩的、剪了毛茸茸的头发的照片。半张侧脸，上面分明的几颗痣。夏志荣握着手机，过了一会儿，手机才慢慢地黑屏。他即使睡着了也如往常一般正襟危坐。</p>
顾小青总觉得背上的夏志荣昏昏沉沉的，他用手肘戳了戳他：“死了？”</p>
夏志荣收紧手臂，没有说话。</p>
顾小青心想他是不是睡着了，他试探地去挣他的手臂，结果雷打不动。他无语了。</p>
他扭头想去看他，不小心蹭到他的鼻子。他愣在那，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儿，他嫌弃地推了他一把。</p>
结果一推这人还真让他推到了。他被夏志荣圈着，一带，整个人也随着往后倒，夏志荣下意识地侧身把小孩搂到怀里，脑袋枕着顾晓琴的颈窝不肯起来。他闭着眼睛说：“这么想和我睡觉？”</p>
顾小青翻了个白眼，使劲地从酒鬼身上爬起来，嫌弃地踢了一脚夏志荣的腿：“你没换鞋。”</p>
夏志荣甩了一下腿：“你帮我脱。”</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