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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蔡鑫瘪着嘴巴。他拿顾小青没办法，但他总想黏着顾小青。</p>
他那些朋友问过他，含蓄地问他干嘛热脸贴冷**，他义正言辞地说，顾小青对他可好了呢。</p>
朋友嗤笑，对你爱理不理也是好么。</p>
“你是没见过他对其他人是什么样，”蔡鑫得意地说，“他都不搭理。就搭理我。”</p>
蔡鑫就和顾小青做了几个月的同桌，就被小顾一身冰冷的气质折服了。他朋友说他是**，他一边纠正说不是，一边又做他的**心甘情愿。</p>
顾小青其实为人没别人说得这么冷淡，他就是太懒了，他有时候娇气起来，矿泉水瓶都让蔡鑫拧。他特会察言观色，只是不说而已。顾玲玲说他总是慢一拍，这是知道到他那点老底的人的说法。顾玲玲还吐槽说幼儿园时顾小青就表现出来了，别的小朋友都开始算一加二的阶段，他连一加一都不会。顾玲玲每次把这事拿到饭桌上讲都会被小顾买一送一地翻白眼。</p>
是迟钝。被一群屁都不懂的青春期小孩说成高冷。</p>
中午排队打饭时，顾小青让长得高的蔡鑫看看有什么，问他儿菜还有没有。</p>
蔡鑫一伸脑袋就看到了。</p>
“还有。一盘呢。”</p>
蔡鑫笑嘻嘻地说。</p>
顾小青郁闷的星期一心情变得稍微好点。他安安静静地听蔡鑫吹牛逼，认真地敷衍了几句。</p>
儿菜有点苦，但顾小青特别爱吃。他不觉得有苦味。</p>
男生大体都不喜欢吃带点苦味的东西，蔡鑫发觉他每次都点这个，也尝试过一次，脸色一变不敢当着顾小青的脸吐出来。</p>
太苦了。男生的味蕾对于苦来说灵敏得不得了。</p>
顾小青么，他把蔡鑫的儿菜拨到自己盘子里。</p>
你看，顾小青就是这么一个理所当然享受别人对他的好的人，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他这么做的资本。他自己没有。他不会对人特别好，他从不“出于好心”。</p>
蔡鑫有时会拧着眉总结道，顾小青是矫情，但这样的矫情，衬得他特别有人情味。</p>
最后一节课了，他们默认是自修。大家都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挺认真。因为最后一节自修会有老师来检查，被抓到会扣分。扣分对于这群小屁孩不在乎，他们觉得太麻烦，班主任会唠叨。</p>
唠叨起来他们一半自修课就付诸东流了。</p>
顾小青坐在窗边，他看到太阳下山，倦鸟归巢，还有几只麻雀在对面的教学楼楼顶叽叽喳喳，背后是无尽的通红霞色。</p>
他喜欢这个时候，因为一切都结束。他可以回家，走过那座桥，躺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床上，整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独享的安静。</p>
思绪也被这群鸟扑闪着翅膀带走了。</p>
他还在发呆，蔡鑫突然戳了他一下。他意识回笼，原来是班主任进来了。</p>
班主任看了他们一会儿，出声说：</p>
“大家停一下。”</p>
写字的声音停了。大家都看着他。</p>
“高二也有一个月了。”班主任笑眯眯地，“我们晚自修就改成强制的了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