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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已经冲好了澡，靠在厨房门边上，我回头看着他，“马上就好，你去把头发吹一吹。”</p>
陆言去拿碗筷，“不去，一会就干了。”</p>
我把饺子端上桌，陆言像是真的饿了，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才放慢了速度，我并不饿，但也拿着碗筷陪着陆言吃了几个。</p>
陆言吃饭的时候并不怎爱说活，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好，工作以后，大事小事精疲力尽，唯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得到一丝喘息。我坐在对面，在灯下看着陆言，陆言变了很多，不是样貌上的，气质上却和以前大不相同，陆言以前总是爱笑，说说闹闹，和朋友打球也好，聊天也罢，他像是人群中的太阳一样灼热和耀眼。</p>
现在的陆言不苟言笑的时间反而更多了起来，社会也将这个爱笑的少年磨砺成了今天这幅模样。我不觉得奇怪，我知道陆言今天得到的一切是多么不容易，五年的时间，我们从彼此抱着相互取暖到现在，我的变化可能也并不少。</p>
两个人的感情出现问题，并不简单简单只能算得一个人的错，我不是受害者，陆言更算不得加害者，更多的意义上，像是我把陆言囚在了这一小小的天地之间。</p>
我看了看右手的疤痕，它跟随我很久，我清晰地记得它的样子，丑陋而又吓人的盘旋在我的右掌心，我摊开看了一眼，又紧紧地把手合上。</p>
陆言停下了筷子，把我右手拽了过去，摊开，握住，说：“我之前帮约了医生，过几天去看看怎么样？有没有好转？”</p>
我并不觉得每年的检查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不过这样可以让陆言安心，我也乐意配合。手机嗡嗡地响，陆言把身边我的手机递给我，看了眼名字，又盯了我一眼。</p>
是王晋旻。</p>
陆言也已经吃好，坐在餐桌旁不肯走，陆言不走，我也不好避着他接：“喂，晋旻。”</p>
“林哥！” 手机里面传来王晋旻声音，很大，连对面的陆言都皱了皱眉头。</p>
“林哥，你还没睡吧。” 我嗯了一声，王晋旻像是安心了一样，话像机关枪一样扫了过来。</p>
“林哥，那个陈沁雪对我竟然不满意，不满意就不满意就算了，她还诋毁我？说我不绅士还能吃，我还没说她能吃呢？还有还有，她还旁敲侧击向我打听你的消息。”</p>
王晋旻丝毫没有收敛，“林哥，你下次见到她，可要提防些，保不准她有什么坏心思。”</p>
陆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直勾勾盯着我，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想睡了。” 我急忙打断王晋旻。“哦。” 王晋旻声音低了下来，“林哥，我把吃饭的钱转给你了，看电影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哪能让你付钱。”</p>
王晋旻挂断的时候，陆言依然还在这里坐着，他的头发一点点干了，定了型，但还是有些软趴趴的。我站起来，准备把碗筷放进厨房，“你和他去看电影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