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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碰！”小胖说，“回去用清水擦擦。”</p>
“没事。”周南涛说，“回去还得上课。”</p>
小胖说：“没事个屁，你完了。”</p>
周南涛咬着嘴唇，用手拨了拨凌乱的头发。小胖把他拉住，一边给他整理衣服，一边念念叨叨：“你这是国际矛盾，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老郑肯定得知道。然后你打篮球不吃晚饭，还和外班人打架，你在老郑那已经是个死人了，你……”</p>
小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唉，我的问题，我就不该带你来。”</p>
“我的问题。”周南涛说，“对不起。”</p>
“什么对不起的，你记得认错态度良好点，在老郑面前别这么刚。”</p>
是他的问题，周南涛想。而小胖不知道是什么问题。</p>
周南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教室上自习。校服在地上蹭过有点脏，但好在是深色的，拍一拍也就看不出来了。</p>
大家都埋头学习，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但对程圆圆来说，不注意是很难的。自习课写作业的时候，她总要时不时地瞥他一眼。</p>
“摔的。”周南涛勾了勾嘴角，还要补上一句，“楼道门口的灯还没有修好，唉。”</p>
叶循是在放学时候发现周南涛不对劲的。他还是有意无意要把头转到后面去看，这已经成了习惯。这一天的周南涛过早地收拾书包离开了，通常他都要在教室停留二十分钟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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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最靠门的位置，鬼使神差地，就在周南涛出门的时候把脚伸到门口。</p>
周南涛停下脚步来看他。他有些尴尬地躲闪了一下，把脚缩回来，说：“不好意思。”</p>
他就看到周南涛脸上的伤痕。他很想问是怎么回事，但想到自己好像还和周南涛在冷战，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只好去逼问小胖，小胖却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了看他：“你怎么不问周南涛？”</p>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叶循很没有好气。</p>
小胖非常有操守：“那我不能告诉你，要么你自己问他。”</p>
叶循被蒙在鼓里，不爽得要命。他实在很想直接敲开隔壁的门，去问问周南涛是摔跤了还是打架了，需要碘酒还是创可贴——虽然他也没有，但他可以去买。</p>
冬天的时候他在周南涛房间里和他一起学习，他装睡磕到脑袋，周南涛急急忙忙帮他冷敷。明明也没有过了多久，可是怎么变成这样了呢？</p>
好在叶循并没有不爽太久。当时的围观者实在是太多，开始之前又互相亮明了身份，极大地便利了消息的传播。叶循向来消息灵通，很快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给他描述案发现场。</p>
竹竿毕竟是在骂他，目击者支支吾吾地进行了委婉转述。不料叶循竟然很兴奋，拉着他道：“你刚说什么？快再说一遍，说清楚点！”</p>
目击者暗想怎么还有人喜欢听别人骂自己的，但既然对方有这种特殊癖好，他也只好帮忙满足。更匪夷所思的是，叶循脸上的兴奋很快转变为了狂喜。</p>
——四舍五入，就是周南涛为他打架了！</p>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峰回路转的刺激和喜悦把他冲昏了。</p>
周南涛不反感他吗？周南涛不再为他的莽撞生气了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