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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里衣架金属敲击的声音。我从衣柜里取出一两套还未拆开的套装。</p>
“您挑挑看，拿去换一下吧。是上次订衣服的时候多订的一些。全套的，您不介意就换一下吧，天气冷，这里很潮的。”</p>
接过衣服，几套风格各异但都非常精致的西装，跟之前的水蓝色套装一样特别。没想到当时仅仅一件衣服，背后其实有这么多被淘汰的选项。捧着衣服，眼神还是盯着我。身上的水一片干一片潮湿，湿漉漉的狗狗。</p>
“奥，您在那边儿的衣帽间换或者别的房间换都可以的。”我非常自在地招呼他，突然被他认真的眼神打断。</p>
“我之前就说过是不是出事了！你什么都不说。那天我出门一下，回来就听说你晕倒了，说浴室里都是烧焦的样子。你还说没事。”</p>
又生气又着急，又责怪我，思路终于搭上了线。</p>
没有立即继续催促他，我反而安静下来。</p>
手停在半空，突然开始回忆起这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眼神开始内疚，的确啊，我也不知道分裂这个事儿。更没想到这个误会里的误会里的误会会这么大。我本来就是动不动就走人的性子，说是果断，也无非是怕被人遗弃，提早有眼力价的做出决策。</p>
“好好好，一会儿慢慢聊，您先把衣服换了吧。”我使劲推他，靠着骗才把他塞进衣帽间。等他出来的功夫自己找了一些干燥的衣服换上，毛茸茸帽子的家居服。脑子里一边儿回忆之前的事情。窗外的雨丝被风刮得到处缠绕。</p>
当时那就是分裂的过程吗？</p>
比起真实的分裂，更像一个噩梦，是自己被自己按在浴缸里，水整个没过，喉咙上像是被人死死掐住。身上的火焰惊恐反抗，浴缸里的水像火山温泉一样爆开，我似乎真的看到我自己在谋杀我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伤。这样的噩梦也好，白日梦也好，我都太熟悉了。后来太太们也说我是在浴室里晕倒了，那天先生难得出门，回来的时候被吓得一直趴在我边上问我这个问我那里，我都不记得了啊，太久没回到人类世界了，思维力要么太猛要么太弱，人总是飘乎乎的。</p>
只是记得后来太太们几句话问的诡异，明明才从房间出来，就说我怎么又没有昨儿精神，虽然脸色好些。我倒是诧异，也就当做太太们说错了，存了点儿不经意的疑点。</p>
所以</p>
“竟然是，分裂了吗？”我自言自语。突然感觉到帽子被扯了一下，从工作台的座椅上弹起来。转过头的时候先生已经换好衣服站在我后面。防御加进攻的姿态像是要杀人一般，却紧急停在他身前。</p>
“等等我当时还做了家居服吗？”我又被这件衣服吸引，浅色的，跟我衣服的风格很像。毕竟是出自我的眼光。</p>
“是啊我在里面发现的，穿正装不太舒服。而且你都穿家居服了，我为什么不能穿。”他还在揪我的帽子。**毛茸茸的帽子边儿。</p>
“好了好了”，把帽子抢回来，转身托出一把椅子，“你快坐好。”常年孤独的单身汉房间突然出现另一个人，氛围有说不出的狭窄。</p>
“如果我之前因为听信传言，说了什么胡话，我道歉，如果有对您的爱人说了什么误解的话，也请您原谅！不过如果您想要知道些什么，我现在也可以回答您的问题。”我面容认真，但多少有点儿愧疚。更多是想把事情讲清楚。</p>
“那你喜欢我吗？”</p>
我脸随着这句话拧巴了一下，绝对拧巴了，垂下头。每一个细节都在质疑，您问的是我说的问题吗？</p>
“我没这个能力的，没想骗你。”像回答不出问题的差生，我被这种无力感折腾得很烦躁。</p>
“那如果有能力了会吗？”</p>
“不会有的。”</p>
“万一呢？”</p>
“这不合理！”</p>
“世间并不存在真正的理！”</p>
“您到底有没有问题要问我啊！”</p>
像是淋湿后被吹干的金毛，谁能想到半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焦灼地彼此责怪。两个人都是思维袋鼠，高速弹跳可以从沙漠穿越到森林。</p>
闭着嘴巴，甚至感觉都快闭起呼吸，等着我回答问题。</p>
“会吧……但是我保证你会因为烦得不行悔得肠子都青了。”</p>
根本不在乎什么别的假设啊转折啊让步从句啊，就是得到了答案！那种压都压不住的开心。</p>
“那就行了！那就行了。啊真难啊，谈恋爱好难……呼……”捋着胸口的衣服，大口放松地喘气。</p>
“好，那现在轮到您回答我的问题了。您来找我到底什么目的呢？我解决不了二代的问题，但她没有主人格，过段时间应该会自己消失的，如果是为了这个问题来找我那您大可不必担心。”</p>
“我，我其实一开始都没有发现你们不是一个人。”</p>
您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想敲您脑袋。</p>
“然后呢，然后你们就在情深之处身体融合了吗？”我嘴唇没在牛奶里。</p>
噗嗤点燃了小火山，脸红得跟熟透的桃子，如果头发能红，头发也是通红的。</p>
“对不起对不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