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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之对于某些人的弱点还是略知一二，抬手将帕子接过来放入袖子里，起身道：“国师陪朕走走。”</p>
“是。”白幻默默地在心中腹诽，大晚上黑漆漆的去哪儿走。</p>
俩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唯有一些宅院门口的几盏灯笼点亮着黑夜里的路途，并排的影子模模糊糊，在地上拉的很长。</p>
“对于令漫，你怎么看？”瑾之的声音响起，让一直想着其他事情的白幻回过神来。</p>
白幻有些不解，“陛下何出此言？令老先生谋术非凡，德高望重，微臣很是佩服。”</p>
“朕的意思，如果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当如何？”瑾之的声音再度传来，在这冰凉的夜里让人有些发寒。</p>
白幻自然明白瑾之的心思，只是她此刻却觉得喉咙堵塞，良久才冒出一句话，“如今令老已再不如从前，并没有太大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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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能留有隐患。”瑾之的意思已经很分明了，“这件事就交由国师去办。”</p>
“陛下……”白幻顿时有些急切，其实这并不影响什么，为什么瑾之非要除掉他。</p>
“无需多言。”瑾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你先退下吧。”</p>
白幻张了张口，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心中微涩，眼见着瑾之越走越远，她却久久顿在原地。</p>
等白幻回去的时候，已经夜半，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头疼，直接去了子书钰的住处，发现他的的灯还亮着，便走过去敲了敲门。</p>
子书钰出来的时候，只随手搭了件外套，头发随意地用一支发簪束起，浑身的慵懒。</p>
见到是白幻，子书钰并没有意外，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她了。见她面容难得的有些疲惫，便先开口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p>
白幻也没有说些无关的，直接道：“我今天见到你师父了。”随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地解释了下，包括瑾之。</p>
“然后呢？到底哪里需要你这大半夜地来找我。”子书钰分明听得出她语气中的为难。</p>
“瑾之要我杀他。”白幻开口道，随后一眨不眨地想着他。</p>
子书钰俊逸的脸上划过淡淡的深色，他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你会这样做吗？”</p>
白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你师父，若是杀了他，我如何留得下你；而瑾之那边，君命难违，我若违逆了他，肯定他就彻底留不下我了。他说从不留隐患，意思是我也是隐患么？”</p>
子书钰轻轻闭上了眼睛，他看上去骤然间比白幻更累，没怎么蹙起过的修眉此时紧皱，脸色微微有些苍白。</p>
白幻没有说话，俩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风口。</p>
许久，子书钰睁开了眸子，还是那似染了雪莲般的清澈，他的身上再不见刚才的忧伤，“你如今，其实只有一个选择。”</p>
白幻苦笑，“杀。”</p>
子书钰点了点头，“你身为臣，最不该违逆的便是君令。”</p>
“可是……”</p>
“不过……”</p>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白幻疑惑地看着他，“不过什么？”</p>
“不过你什么都不用做。”子书钰声音带了一些喑哑，复杂的情绪从他的眸中流露出来。</p>
“为什么？”白幻明显不解。</p>
子书钰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帝王之心么？”</p>
白幻语塞，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样一句话，她浅浅的呼吸声在这时候听得分外清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