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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会的通讯还没有挂断，程响关掉了来自外部的Notice，第一时间同时联讯了所有终端媒体。终端媒体像张巨大的网，而网的尽头凝聚成一个点，就是终端媒体最核心的信息中心。现在这个信息中心，被渗透了。</p>
对方在接到程响电话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冲什么来的，低声迅速地说：“程部长，我们的信息渗透测试是上报过的，您知道！”</p>
“知道，关闭所有终端服务器。”程响迅速说。</p>
“什……”</p>
“现在离渗透时间已经过去四十秒，你们现在才抓入侵者，来不及。”程响飞快地瞄一眼屏幕，“况且我猜，入侵者也不止一个吧？”</p>
红色的Notice闪动着，艳红，跳跃。</p>
对方有几秒钟没说话，程响不耐烦地说：“就你这几秒钟的时间，渗透风险又上升了。”</p>
理事会忽然打断了他：“程部长！不能关闭终端服务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和驻军空间站的通讯，包括和你的通讯不能断。”</p>
“好的。”程响轻笑了一下，脸上没显现出什么表情，“您想要什么结果？”</p>
“终止所有入侵。”</p>
“您是说将他们赶出去吗？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我会尽力到最后一秒。”程响飞快地敲了下键盘，对终端媒体的信息中心说，把你们的权限给我。</p>
程响先把手放到了键盘上，五分钟后，他身边所有人都拿到了终端媒体的钥匙。</p>
网络终端的确是一张大网，同时也是张看不到摸不着的网，只有懂得怎么进入它的人，才能窥得全貌。就像现在的程响，他的脑海中缓缓铺开一张地图，如果说每个入侵渗透都是一个点，那么现在这张地图上越来越多的点亮起。</p>
他能看到——从伽玛星，空间站，到潘多拉港，雪龙港，甚至更多地域上，所有和“上帝之眼”站在一边的黑客在此时此刻打开了终端，手指敲打，开始攻击这座防火墙。</p>
脑海里整张地图的点不断亮起。</p>
程响的后背微微出汗，神色肃穆，心中却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p>
“有种。”程响轻喃。</p>
“程部长，你说什么？”</p>
“我说，来不及了！”程响敲下最后一个键，向后靠去。</p>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红色“Notice”停止了跳动，取而代之的是十七份电子压缩文档，出现在所有终端的下载数据流里。</p>
“这是什么？删除，立马执行！”</p>
程响关闭了所有执行终端屏幕，起身对通讯对面鞠了个躬，离开了位置。</p>
“他去哪里？”</p>
程响的助理站在对话屏幕前，谦卑而小心翼翼：“报告，的确是来不及了，我们重新夺回控制至少要十分钟以上，而现在所有压缩文件……已经自动保存到所有终端流上了。”</p>
“所以他就不管了？”</p>
“不。”助理说，“他直接去监测后期，准备善后了。”</p>
会议室，厉瞻江无声地坐在软座上，无声凝视着终端上的文件。十七份压缩文件，这意味着什么？</p>
圆桌上所有人的反应各有不同，罗望舒是最安静的一个。他沉默地盯着终端上自动保存的十七份文件，心中想，他们成功了吗？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吗？</p>
二十年。十七份文件。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p>
他冷静地点击了载入到本地，接着十七份文件界面全部跳出来，占领了罗望舒面前的一整片领域，像一座透明发光的信息墙。</p>
坐在他对面的厉瞻江忽然站起身，大阔步走向罗望舒，有人发现不对劲，已经开始喊宪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