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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我心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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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福福之前说的话，说鹿商才华天纵，折翼后宫。人觉悟是真的高，不要他工作，就要寻死。当真是心怀天下，胸有大志，被君王爱着宠着不要，就要发光发热，指点江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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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是鹿商啊！别说我**还是个理科生！就是我博古通今，我也很不想跟你一起批奏折啊！我好不容易渡过了高考混上了大学！我只想做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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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廷伸手给我理了理发鬓，手指在我的脸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回去。他有些沉痛地盯着我，眼睛像两个无底的漩涡：“商儿，是朕辱没了你。若有来生，朕定不再迫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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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屁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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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一直不明白，“若有来生”这种屁话，发明出来究竟有什么卵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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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商儿，好好听太医的话，养好身子。这无边的江山，是朕的，也是你的……朕有很多不会的东西，还要你教。你不要再折腾自己了，好不好？你应我一句，你应我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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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微红的眼眶，震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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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他不再自称为“朕”，像个耍赖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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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太医送药进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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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廷亲手接过药碗，将人打发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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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勺子递到我的嘴边：“乖，喝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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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善于抿人状态，我很容易感觉到他在紧张，端碗的指尖都有些微的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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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鹿商以前没少干过这种咬紧牙关不喝药的混账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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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君王，为了一个男宠，屈尊降贵到这个地步，简直不输张爱玲那首诗里写的，低到了尘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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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软，低头喝了那口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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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逆光的暗处，我看到他的左脸划过一星水光，瞬华无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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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体实在太差，又反反复复地烧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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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个油煎火烤的梦。梦中，时不时有一只温凉的手来捂我的额头，让我情不自禁去贴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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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清醒过来已经好多天之后了，是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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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十分适合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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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轻微的响动，便侧头去看。李彦廷静坐在桌案前看折子，橘红的烛火模糊了他锋利的轮廓，显出几分柔和。可能是刚刚沐浴过，他只着一身白色长袍，发冠未束，几缕漆黑的鬓发散落在他颈窝。像是画中的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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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轻轻地摇曳，空气却仿佛静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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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小学三年级在新闻联播上看到的那幅画，想起画中那个让我泪如泉涌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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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峰似剑，眼尾如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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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奏折的时候非常专注，没有发现我醒了。而我就这么半走着神，视奸了他半个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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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帅是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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