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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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p>

云雾缭绕的山顶，暮鼓晨钟的寺庙，谨小慎微的恭敬僧人。原来他们害怕死亡，害怕皇权呢。</p>

杜蔷薇也不知道在嘲笑谁，听到她的冷笑，凉冰漠然转过头看她。</p>

“幼年时，我曾在这里度过一段时光，是我最怀念的时光。”凉冰熟门熟路地带着杜蔷薇去禅房，一路说着，“等到我再下山的时候，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了。”</p>

她说的很平静，就像说着谁的家里突发变故一样的平静叙述，没有任何失去亲人的悲伤色彩。</p>

而杜蔷薇自己至今仍旧不能释怀父亲的死。</p>

“那您的母亲呢？”不知为何，杜蔷薇下意识地询问了关于她的母亲。</p>

她明显感受到了两步的身形一顿，说道：“我从未见过她，我能记事起，只知道姐姐，父亲都很少见到的。”</p>

听到了一种失落感，这样与旁人不一样的年少时光是否让她与常人不同。每个人的年少时光都是不尽相同的吧……</p>

“是末将僭越了。”杜蔷薇及时地将凉冰拉出回忆。</p>

凉冰抬了抬手，微屈的手指表示并不怪罪杜蔷薇的僭越。</p>

“有人愿意了解本王，本王很高兴。”这一路上，凉冰一次都没有回头去看杜蔷薇。</p>

他们揣测着，算计着，谋划着，甚至从来没有在意过，凉冰真正想要的，她的过去，她所期盼的。他们口口相传的都是不知何处而来的臆测罢了。</p>

这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有努力克制却还是流露出的悲伤，也有不经意间小小的喜悦，还有笔直身影下拖曳着同样细瘦修长的影子。</p>

她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可是他们说她是鬼，是神，是天神眷恋的人，是鬼魅憎恶的人，是地狱里杀光恶鬼爬出来的鬼魂，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是站在无数骸骨上的不倒战旗，是铁血手腕的执行者。</p>

可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是一个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的人。</p>

杜蔷薇这样想着，不禁为凉冰有些悲哀。</p>

“不用为本王惋惜什么，这是本王自己选择的路。”凉冰就算不看着她，都能窥探她的内心，一清二楚。</p>

凉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门，轻轻推开，走了进去。</p>

“今夜我们一间屋子，其他屋子不好。”凉冰站在屋子里面对着杜蔷薇，耐心等她她进屋里。</p>

杜蔷薇犹豫片刻就踏了进去。</p>

“我幼时便是住在此处，故而方丈一直为了保留。其他屋子比这里简陋许多。”凉冰扬了扬手，说道，“坐。我们之间不用讲那些虚礼。”</p>

杜蔷薇寻了一处坐下了，而凉冰在床榻上盘腿而坐，闭着双眼。</p>

屋里只有杜蔷薇倾倒清茶在瓷器杯中的声响。</p>

这样的安静是在何处都无法感受的，没有车马，没有兵戈，没有人声。窗外飞过几只麻雀，停留片刻再次离去。</p>

常年的军旅生涯让杜蔷薇坐直身板看着窗外那些生灵各自的动作，不知道凉冰坐在那里为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