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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莫怀面上血色立时褪尽了，声音发颤：“呕、呕血？！”</p>
三喜忙道：“你莫忧心，程太医开了方子，如今已大好了，只是整日恹恹，精神不济，咳喘不止……太医道是心病难医，唯有……”</p>
他看向顾莫怀，其中意味不言自明。</p>
“二管事的。”车外一人道：“行人俱已疏散，请二管事的吩咐。”</p>
“啊，那走罢。”三喜应声，放下帘子退身出去。</p>
对话戛然而止，马车重新悠悠而行，顾莫怀轻靠上舆壁，阖目喟然。</p>
他们自出山以来，一路紧赶慢赶，连行数日而未歇，总算在第八日清早进了京。</p>
车缓缓停在阶下，三喜一跃而下，对着大门恭恭敬敬道：“小王爷。”</p>
顾莫怀喉头一紧，隔着车帷，竟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意味来。</p>
脚步渐近，声声踏在他的心上，他尚未有所动作，只见布帘微动，紧接着便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了开来。</p>
陆仲殊正站在车前，难以置信道：“阿凝，你，你当真来了……”</p>
司远岚所言非虚，他此时比之从前瘦了一圈，眼底青黑，面上犹带几分病气，若不看那双熠熠生辉的眼，便着实一副久病未愈的模样。</p>
顾莫怀——又或说楚玉凝——眨了眨眼，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闷闷道：“你在此处挡着，我如何下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