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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怀，阿怀！”</p>
顾莫怀恍惚回神，手中木铲磕在锅沿，笃然一声。</p>
空中漫开一丝焦糊味，他扬声应了一句，手上慌忙翻炒起来。</p>
“你这是煮的甚么？”招娣娘推门而入，朝锅中望了一眼，“啊唷——这股子苦味，快快，舀瓢水来。”</p>
她接过木铲，不由分说将人向外一搡，“糊底的东西，哪还入得口啊？”</p>
将菜烧糊不是什么光彩事，顾莫怀面上有些挂不住，匆匆往院外打水去了。</p>
招娣娘麻利涮净锅子，随顾莫怀一道进了房。</p>
她手上拎着一只竹篮，此刻将其中菜肴依次摆上桌，道：“趁热吃罢。”</p>
说完并不动，而是在他对面坐下，微笑着看他。</p>
顾莫怀吃了两口，见她仿佛欲言又止，便停箸与她相视，目露不解之色。</p>
招娣娘笑了笑，虚点桌上的菜：“吃呀。”</p>
“……”顾莫怀无法，只得也对她一笑，埋首继续。</p>
招娣娘虽是有夫之妇，与他共处一室毕竟不妥，须得自己快些送她离开，以免落人口舌。</p>
却在这时，招娣娘开口了。</p>
“阿怀啊，”她向前坐了半寸，和声道：“这天一日冻似一日，你一人居住，便莫要生火了，往后上杨大哥家吃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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