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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怀哥哥，阿怀哥哥？”</p>
院外有人拍打门扉，稚声唤道：“阿怀哥哥在不在呀？”</p>
顾莫怀终于被唤回一丝清明，浑身一个寒噤，理智也逐渐回笼。</p>
那稚子犹未离去，“阿怀哥哥——”</p>
“来了。”</p>
顾莫怀高声应了，匆匆披上外衣下床，到院中胡乱抹了把脸，抬手取下门闩。</p>
门立刻便被推开，迎面扑来一个将及他腰腹的幼童，揪着他的前襟嘻笑：“阿怀哥哥好羞，日头这样大了还睡！”</p>
顾莫怀笑了笑，抬手揉过她柔软的额发：“哥哥日子舒服便要懈怠了，招娣莫要学哥哥啊。”</p>
“我知道。”招娣回身，自墙边抱过一只不小的竹篮，篮上蒙了层蓝花布，香气却四溢开。她将布掀起一角，道：“阿娘做的吃食，嘱我给阿怀哥哥送些来。”</p>
“多了。”顾莫怀摇头，“你且拿回去，我一人哪吃得这许多？再放坏了。”</p>
“不拿回去。”招娣抱着篮子往他怀里塞，“阿娘说了，都是给阿怀哥哥的。”</p>
“可这……”</p>
“阿怀哥哥收下吧，我要回去找阿娘交差的。”</p>
顾莫怀无法，伸手接过，“我前夜编了两只小凤凰，你同我进来带走罢。”</p>
“不可。”招娣摆手道：“阿娘说了，这些不过举手之劳，不像哥哥编那些玩意，是要维持生计的！阿怀哥哥，我走啦。”</p>
她说走便走，一刻也不多留，髫辫垂落耳旁，随着蹦跳的步子上下摆动。</p>
顾莫怀眼看她进了自家院门，才收回目光，抬手拉住门环。</p>
斜刺里蓦地杀出一只手，狠力扣住了门沿。</p>
那只手骨节分明，显见是一双舞文弄墨的手，却牢牢把着门扇，叫它无法移动分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