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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川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他之所以和周不臣说这么多，绝大部分原因是幼年时候对佞侯剑的仰慕。</p>
当他发现周不臣非但不领情，反而心生猜忌时，罗川收起了那一丝惋惜。</p>
罗川自己尚且麻烦缠身，哪有空去管别人。既不领情，何必多言。</p>
“小李子，咱们走。”</p>
罗川迈过柳少阳的尸身，向洞府外走去。</p>
小李子？</p>
李全福默默看了眼罗川，心中幽怨。</p>
经过周不臣时，罗川面不改色，甚至都没再多看一眼。</p>
仙道无情。在九龙君功法记忆中，大多都有这四个字。</p>
罗川之前不明白，可这一夜的经历，让他隐隐悟到了些许。</p>
周不臣固然天才绝顶，千年难得一见，可在仙道面前却脆弱如蝼蚁，苍白如枯草。</p>
无缘便是无缘。</p>
“公子真能忽悠！”</p>
李全福凑了上来，翘起大拇指，眉飞色舞道。</p>
刚才说话时，罗川一下子变得老气横秋，仿佛传说中的千年老妖，好在很快罗川又恢复了少年人的模样，李全福只当是自己的幻觉。</p>
震碎气丹？也亏川公子说得出口。不过这么荒谬的话，从公子口中说来，倒是鼻子有眼的，看那周不臣的反应，竟似差点相信了。幸好周不臣没有相信，否则可真要出大事了。嘿，想想看，大唐的传奇，天下第一的半步散人，竟被一张嘴说得散尽功力，大唐武道界可要热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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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川懒得解释，他站在泥坑下，盯着洒落一地的晨曦，忽然道：“洞府的秘密是守不住了。”</p>
这座南荒河君府里仅有的七法遁术行功图，业已被他全部牢记下，再加上李全福从潭底捞出的花花草草，算得上是被他扫荡干净。</p>
“公子英明。等负责看守水库的侍卫到来，洞府十有八九会被发现。”李全福附和道。</p>
目光移向柳少阳的尸体，罗川咧嘴笑道：“罗江很快要倒霉了。门客莫名其妙的死在仙家洞府，洞府里已经空无一物，他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p>
看着阳光下一脸阳光灿烂的少年，李全福忽觉心底一凉。</p>
可很快，李全福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了手头草药上，他的眼中闪过贪婪。</p>
……</p>
周不臣走在雪后长街上。</p>
在河君府时，他几次想要开口唤住那个少年，都被他生生忍住。</p>
震碎气丹，用五脏吞服，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在大唐，任何人都知道，气丹一旦损毁，一身功力付诸东流。可当周不臣细细想来，却又发觉少年所说的话里似有根有据，并非凭空臆想杜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