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酒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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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吵吵闹闹，欢笑声传得很远，惊飞了一波又一波停在枝头休憩的鸟群。</p>

与此同时，爱宕山上。</p>

“大人，今天的京都好像很热闹呢~”萤草接收到了其他同类的消息，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特意跑来告知大天狗，“博雅少爷应该就在附近。”</p>

“他在附近做什么？”大天狗问道。他的脸色还是略显苍白，心口的伤虽然愈合，却也只是肉眼看不见疤痕的程度。妖刀穿透血肉，造成的影响不可小觑，难以拔除干净的邪性妖力，需要很长时间来同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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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比赛什么的，射箭吗？……哎呀！博雅少爷拿了第一名呢！”萤草先是迷茫，继而陷入沉思，忽而眉开眼笑，是拿到了从同族那里的第一手消息。</p>

这时，清晨出门巡逻鸦天狗也回来了，向大天狗报告在山下的所见所闻，“人类贵族的少爷们在举办骑射比赛，博雅少爷大胜。”</p>

大天狗摩挲着面前的杯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还是站起身来。</p>

见到大天狗身形不稳，萤草连忙上前搀扶，“大人要拿什么东西吗？交给我就好了呀！”</p>

这段日子里，大天狗彻底颠覆了萤草心底对他的认知，从一个高不可攀、骄傲肆意的强者，变成了——端水都端不稳、飞行和走路都会累、吹到冷风会咳嗽的柔弱之妖。</p>

……呜呜呜我一定会保护好大人不受欺负的！萤草握拳。</p>

大天狗从一开始的不甘、不愿，慢慢转变成了接受、麻木。他的妖力早晚会回到当初的水平，就算一时示弱又如何？没有力量，不是好事，可也并不意味着是坏事，如果未来晴明还是会分裂自己的灵魂，那黑晴明大概会看不上他的实力，从而能轻轻松松地隐居起来，不插手那些麻烦事吧。</p>

当然，如果自己的妖力在麻烦来临之前还不恢复，事情大抵就会这样发展了。</p>

——在大天狗眼里，晴明已然成为了“麻烦”的代言词。</p>

看着萤草忙前忙后的贴心样子，大天狗忽然明白宫廷里的贵人为何喜欢使唤下人了。忠诚，细心，善解人意，任劳任怨，何乐而不为？</p>

“我去看看。”大天狗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坛酒，拎在手上。</p>

意气风发的少年时的博雅，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啊，与其怀念昔日情谊，倒不如亲眼见见。</p>

“可是您的伤……”萤草跟在后面试图劝阻。</p>

“已经无碍了。”大天狗头也不回，身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p>

……</p>

被众多世家少年围着的博雅爽朗地笑着，眉目间沾染了数不尽的欢悦与得意，谈笑之间，他望见了树后露出的半张翅膀和一缕淡金色的头发。</p>

黑色的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柔和的轮廓，最锋利的羽毛边缘能够透出金紫的光芒。</p>

接着，他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大妖探出半个头，露出一双蓝莹莹的眸子，冲他招了招手。</p>

“抱歉！我有点急事，等下回来！”博雅冲一旁的同伴们解释了一句，迈开腿就朝大天狗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p>

目瞪口呆的几名少年面面相觑，认定源博雅肯定是内急。</p>

博雅一路跑到大天狗面前，气喘吁吁，满面红光，眼里尽是喜意。</p>

可这喜悦转眼间就被担忧替代了，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前些日子赖光兄长好像出了一趟远门，我打听过，说是退治大江山的大妖怪。你在爱宕山……没有受到影响吧？”</p>

博雅看着面前大妖毫发未损的样子，暗地松了口气，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p>

大天狗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p>

岂止被影响到了，差点命都没了。</p>

想到源赖光是博雅的同族兄弟，而博雅未来的诸多同伴又会与源赖光结下仇怨……</p>

大天狗有些窒息。</p>

听到大天狗说没事，博雅一下子又精神起来，一双清澈的眼睛好似闪烁着细碎的光亮，用柔软的语气抱怨道：“这段时间我被关在家里，都快无聊死了，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不如给我讲讲外面发生的趣事吧！”</p>

仔细算算，距离上次见大天狗都过去大半年了，这期间他与赖光兄长冷战——虽然只是他单方面的，都没有再联系过。赖光兄长刚刚成为源氏族长，整日忙得连轴转，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使，听说差点连替身纸人都用出来，要不是族内长老拼命拦着，恐怕就能看见好几个赖光兄长了。</p>

大天狗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酒坛，“找个地方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