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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策明知故问,“你不是喝酒了?怎么开车?”</p>
“叫代驾。”萧琮江瞧着他,“这么点路你走大半天,不就等我送你?”</p>
苏策也不否认,夜风有点凉,他拢紧外套。</p>
萧琮江的车停得有些远,他俩并肩走过去。</p>
多久没这么一起散步了,以前他俩要是下班早,就先去附近超市买菜,然后一路说笑着回家做饭。那会苏策刚大学毕业,钱不多,萧琮江也一切都在起步,两人有时候会专门等快收市的时候再去,买打折的熟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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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到家的那条路,原先不知道走了有多少遍,但苏策自醒过来后一次都没去过,每次都是绕路走,因为他不敢去。</p>
他边走边想着以前的事,这时听到身旁萧琮江说,</p>
“那天是不是吓着你了。是我没问清楚,抱歉。”</p>
苏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萧琮江说的是哪一天,回想起来当时萧琮江的冲动,勉强也算是一种粗暴的关心吧。</p>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做糊涂事。”</p>
萧琮江只对自己当时的态度感到不安,却并不否认说过的话,他清清嗓子,接着说:</p>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对你的事好像总是丢不开手,这种纠葛或许就是你说的担心。</p>
但同时我也担心着很多人,李槐冬有事,林妙有事,你有事,我都不会放着不管。他们也和我有很多纠葛,只是你不知道。”</p>
萧琮江又加了一句,“这不代表什么。”</p>
“就好比今晚,你一个人回去不方便,要我出来送你,这都可以,以后我照样可以送,你有事找我,我也不会推辞。并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或者……两个男人,彼此关心,亲近,就必须归类于某一种感情,朋友和朋友之间不需要分得这么清楚。”</p>
终于说出来了,打了一晚上的腹稿,萧琮江感觉这意思还是挺清楚的。上一次把话说得太重了,反而词不达意,况且苏策不是自己在商场上职场上所面对的那些人,不应该用那样的态度对他。</p>
可惜苏策没领情,他站定,平静地看向萧琮江,</p>
“我从没曲解过你的好意,你那天说的我也都记得,都明白,不需要再重申一遍。”</p>
“只是,”</p>
苏策抬手用拇指轻捺过萧琮江的眼角,然后把手掌贴在他的脸上。</p>
“会展那天,你为什么要这样?”</p>
林妙以前是你女朋友,那李槐冬呢,你也对李槐冬这样吗?”</p>
“一边要和我保持距离,一边又这样,还是你想告诉我这也不代表什么?”</p>
萧琮江此刻应该有一面镜子,这样他才不会错过自己脸上万分精彩的表情,那是一种被挑破心事的慌乱,被反将一军的仓促,以及失去控制权的不安,纠结在一起,构成他现在难得的丰富情绪。</p>
也许只有数秒,萧琮江很快恢复冷静,态度变得更为强硬:</p>
“这的确是我的问题,让你误会了,我会处理好,以后不会再这样。”</p>
几句话便消解了苏策多日来的辗转反侧。</p>
苏策垂下眼,知道今晚再纠缠也没意思了,追得越紧,萧琮江会说出更绝情的话,还不是自己难受。</p>
于是他笑了下,说,</p>
“这里打车挺方便的,我自己回去就行。”</p>
刚好路过一辆空车,苏策坐了上去,他按下车窗,冲萧琮江摆了摆手。</p>
萧琮江沉默地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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