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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不说话。</p>
他替他答，又冷，又多情。</p>
“布伦海姆花束——我22岁时用的香水。宋野枝，7年过去了。从哪时开始找的？找了多久找到的？你又用完了多少瓶？嗯？”</p>
易青巍刚才一打开衣柜，香味扑面而来，越闻越熟悉，电光火石间他记起来了。潘梅利根的香水，他早就没再用了。</p>
一瞬间，宋野枝眼里全是泪，秘密被发现，被揭穿，他为自己难堪。</p>
易青巍丢开衣服，揽紧他。耳鬓厮磨，残忍而温柔地下咒：“宋野枝，不喜欢我，你还能喜欢谁。”</p>
“易青巍，我不能和你待在一起的。爷爷不允许，小姑不允许，易爷爷不允许，所有人都不允许。待久了，你也会不允许的。你已经推开我两次了。”</p>
宋野枝努力睁大眼睛，他这六年里，想易青巍想得再厉害，也是从未掉过眼泪的。模糊的视线里，他只看到衰老病弱的宋英军，憔悴无奈的易槿，还有怏怏躺在床上，祈愿易青巍妻儿双全的易伟功。</p>
易青巍。</p>
这是宋野枝第一次唤他名字。</p>
嘭的一下，易青巍心头巨震。最真切地体会到宋野枝长成了一个风华青年，与自己平起平坐。年龄的桎梏，身份的枷锁，全卸下，他和他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了。</p>
“我承认，六年的时间白费，我毫无长进，还是喜欢你。但是……但是，算了吧。”听来，磕磕巴巴，宋野枝更像是在劝自己。</p>
六年的时间白费，我毫无长进，还是喜欢你。</p>
易青巍只听得见这一句。</p>
宋野枝靠在衣柜的木门上，易青巍双手轻捧他的脸，打量他，柔情似水。</p>
湿润的睫毛，闪亮的眼，泛红的腮。</p>
易青巍的右掌随自己的目光游荡，下颌，耳缘，颈弯。手覆上宋野枝的后脑，禁锢住，眼神覆上宋野枝的唇峰，禁锢住。</p>
易青巍一弯颈，一低头，吻了上去。</p>
干燥的，绵软的，他静了几秒，没有浅尝轧止的意思，缓缓探出舌尖，灵巧地去描摹宋野枝漂亮精致的唇线，一舔，一舐，他的舌面摸清他的唇纹。</p>
这下湿了。</p>
身下的人第一次遭遇这等事，立马没了骨头，全身发软。易青巍笑着，手臂钳紧了宋野枝的腰，膝盖顶开宋野枝的双腿，抵在门上，腰弯得更深了。</p>
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灵魂，全靠易青巍举力托着。</p>
舌头不满于此，伸进一寸，两瓣唇被分开，宋野枝并着齿列，不放行。易青巍笑得孟浪，嘬了两口他的下唇，然后轻轻咬住。</p>
“宝贝儿，让我进去。舌头伸出来，别躲我。”</p>
那两眶泪，终于被逼了下来。</p>
尝着咸，蘸着涩，易青巍撬开宋野枝的齿间。湿软的腔内，舌尖和舌尖相遇，像浪潮试探沙滩，时进时退，耐心逗弄。绕着打了个转儿，最终缠在一起，水声滋滋，缠绵不休。</p>
宋野枝的手臂无知无觉攀上易青巍的脖颈，而易青巍则强硬地不断收紧他的腰，两个人的胸腹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p>
在这恋恋不舍的吻中，这涟涟不绝的泪中，易青巍想清楚了一些事情。</p>
宋野枝难以自制地趴在易青巍肩头喘气。易青巍的手在他的腰窝来回游走，然后爬上来，宋野枝被他钳着下巴抬起头。易青巍眼里盈满笑，快要溢出来。他去吻他的额头，眉心，鼻梁，眼角，耳垂，脸颊，下巴，绕完一圈，回到唇上，既柔又重地碾磨。</p>
“还哭。”他贴着他的唇说话。</p>
“怪谁。”</p>
易青巍离开他的嘴，额头相抵，呼吸交缠，气息滚烫。</p>
“我喜欢看你哭。”</p>
“你说过，让我别再为你掉眼泪了。”</p>
“我说错了，我要说的是，宋野枝，只为我掉眼泪吧。”</p>
易青巍把他抱进怀里，严实地圈着，牙齿又去咬他的颈侧。宋野枝受了疼，过了电一般地颤，咬着刚才易青巍咬过的唇，抓紧易青巍的背。</p>
他的西装彻底皱了。</p>
而他又在喘气。</p>
“怪我一见到你就没脑子。不回就不回吧。”易青巍收回牙齿，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红通通的牙印，“宋野枝，在这儿乖乖等我。”</p>
宋野枝，你和我完不了。</p>
千丝万缕随你斩，断得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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