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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师，听您的。”</p>
第二日，溯州暗桩送来了失魂症病人的报告，有些是木讷，有些是疯癫，有的一两天就恢复如初，有的七八天后撒手人寰。少数的案子中有提一句，病人被剪了一缕头发。戎策越看越眼熟，一边**太阳穴一边悄悄望向杨幼清。</p>
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头也不抬说道：“不会是沈景文，他用了沈家三少爷的身份，长居森州和青沙道，不可能十余年来，每个月跑到溯州做一次案。更何况，他正在寻找青丘族人。”</p>
“这人也真够点背，若不是他最近作案越发频繁，我们又因为得知狐狸精摄魂一事加强了戒备，怕是再过十年也挖不出他来，”戎策看他师父忽然不语，便凑过去看他手上的资料，“几个病人有联系？”</p>
杨幼清摇摇头，将资料放在桌上，拿起桌边的苍锋：“跟我出去。”</p>
戎策稀里糊涂跟他出了门，骑着马一路来到了溯州海边的一座小村落，那里有一百余户渔家，因没了海盗年轻力壮的男女纷纷出海打鱼，留下的只有老人、孩子，还有一些行动不便的伤患。</p>
这个村子的名字在资料上出现过，曾经有四五人得了失魂症，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反倒不如隔壁镇上隔一天疯一个有意思。不过杨幼清来这自有他的道理，戎策四处打量着，直到杨幼清喊他敲门。</p>
这是一座破得不能再破的屋子，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劣质药草和柴火气味，刺鼻难闻。戎策听他师父的话上前敲门，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是一个头发花白几乎掉光牙齿的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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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幼清问道：“您认识丰夏吗？”</p>
丰夏这个名字，戎策特别熟悉。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在孟家的家谱上，孟兆宁旁边有一行被划掉的名字。丰夏是他从未谋面的舅妈，戎策听说她和舅舅家境悬殊，但未曾想过，是这样的悬殊。</p>
就是丰夏是个贫穷人家的姑娘，她去世后，舅舅也应该接济这一家才对。</p>
戎策曾经偶然得知舅舅在溯州府城给他们家置办了一处院子，但是常年空着，谁也不知丰夏的父母去了何方。舅舅好似是故意不提，故意不去寻找，戎策本以为，是找不到。</p>
“一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杨幼清在进屋的时候低声对戎策说道，“无论发生什么只管说是。”戎策不解，杨幼清揉一下他的后脑勺：“都说外甥像舅。”</p>
等到屋中病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伸手想要触碰他，嘴里喊着“兆宁”的时候，戎策明白了杨幼清的用意。老师今早故意要他穿孟兆宁年轻时的旧衣服，故意让他把头发梳成马尾，都是为了这一刻。</p>
外甥像舅，但是戎策不过长在皇后膝下，又没有真的血缘关系——大概是这个女人病入膏肓，看不清了吧。</p>
她不是病入膏肓，戎策仔细观察片刻才发现，她也被吸取了魂魄，眼里满是疯疯癫癫，瞳孔溃散没有一丝生气。戎策回头望向师父，杨幼清轻轻推他，让他走到女人身边。</p>
那女人猛然抓住他的手，力气大道戎策一咬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