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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之远说：“我一朋友狮子座的，马上就狮子月了，挑份礼物准备着……”刚说出口，察觉到什么，声音消弭下去。</p>
何望翻着菜单，万子昂喝着杯中的水。</p>
杜若亦是沉默。</p>
狮子月。</p>
到这个月底，景明就25岁了。</p>
时间怎会过得如此之快。</p>
杜若岔开话题，问：“你们项目做得怎么样了？”</p>
“一切顺利。”何望聊了下他们目前的进度，说，“杜若，真不打算跳槽过来帮我们？”</p>
杜若说：“公司里上上下下一堆的事，走不开。再说，我负责研发的产品也还在进展中。”</p>
何望道：“你在那个位置，杂事儿挺多的吧。能专心做研发？”</p>
“还行吧，就是要多花点儿时间和精力。”杜若说。</p>
“不止一点儿吧？”万子昂蹙眉，问，“你每天工作几个小时？”</p>
杜若低下头喝水，小声咕哝：“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p>
“13个多小时？”何望吃惊，吐槽道，“易坤那个**，这是要把你榨干吗？你们公司不早就扩招了吗？还这么累？”</p>
“不是啦！”杜若摆手，解释道，“因为我还是想做研发，所以自己会放很多时间在那上面。”</p>
万子昂眉心仍皱着：“长期这样，身体吃得消？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p>
“我一直都这么瘦啊。哎呀真没事。年轻的时候就该多拼一拼嘛。”她理所当然地说，又问，“你们呢，做人工智能打算面向的对象是多领域还是……”</p>
何望说：“无人驾驶。”</p>
杜若蓦然一怔。</p>
何望安静下去：“我这人就这样。当年那个坎把我摔惨了，不管过多少年，我也得卷土重来，非得把那坎踹了。”他默了半刻，低声，“六年前，我跟在车后边，亲眼看着她……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李维说，她能停下来。……她能停下来。……可，她为什么就没有停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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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窗外，竭力平复情绪。</p>
“这事儿没完。”何望用力握了握拳，“我这样，景明也是这样。”</p>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那个名字。</p>
杜若顿时哑然。</p>
“他一定会重回这块领地。”何望说，“一定会。”</p>
“可……”她迟疑片刻，说，“如果他真的还在做无人驾驶，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点儿他的消息都没有？”</p>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他在。”</p>
杜若轻声：“所以你们是在等他？”</p>
面前三个男人不做声，默认。</p>
她有些难受：“可你们就没想过，如果他不回来……”</p>
“他已经回来了。”万子昂说。</p>
杜若脑子里瓮地一声，机械地问：“什么时候的事？”</p>
“半年多了。朱韬说的。他没联系我们任何人。”涂之远道，“我们以为他会找你，但……”</p>
没有。</p>
他没有找她。</p>
六年，能改变很多事情。</p>
更何况当年就说得很清楚了，他不想见她。或许把她忘了也说不定。</p>
可她明明已经很努力走向他的世界了啊。</p>
餐厅里新来了大厨，菜品道道精美，杜若却食之无味。</p>
饭后，大家闲聊一会儿便散了。</p>
杜若开车回去的路上，不停开小差，差点儿闯红灯，好在及时回过神。她坐在车里看前方，夜幕中的城市灯光璀璨，人潮汹涌走过斑马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