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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行接过酒盏,道谢后答道:“林景行。”</p>
“老板娘,你刚来长安不久,可能还没听过咱们景行的名字。”张公子每在这种场合,都会变成林景行眼中仿佛说媒的老妈子,“他虽然看上去沉闷了些,不过人既聪明又听话,是个好孩子。更何况他从小到大的成绩可好了,学堂里的夫子都喜欢他,我爹日日都盼着我能变成他这样呢。”</p>
但逢同伴夸赞,林景行都下意识的闹红脸。此刻他正慌忙摆手,低着头装鸵鸟。鹿呦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听张公子这么说,我倒是好奇起来——林公子这般安逸通透之人,会有怎样的心愿呢?”</p>
林景行到底年轻,下意识的怔愣后小心翼翼地放下酒盏,将目光投向了张公子。张公子摸摸后脑勺,扭过头来朝着林犀做了个鬼脸,一回头又堆上满面笑容,向鹿呦道:“老板娘果真是聪慧过人,竟然看出我们此番前来的意图。实不相瞒,我这位好友虽然打小一心只有诗书礼乐,可他今年毕竟也有十七了。您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少年总有些心思······”</p>
他的话音保留着些许暧昧的意味,这番发展完全出乎林景行的预料。被戳中心思的少年手足无措的要去捂住张公子的嘴,倒是鹿呦了然道:“这由头是再常见不过的了,人间情爱总是叫人心动啊。”</p>
林景行平日里怼张公子这般的损友时总是伶牙俐齿,眼下却唇齿磕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这副样子惹得鹿呦愈发感兴趣,就连张公子也得寸进尺道:“他喜欢的那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冰冷,莫说两厢情愿了,到现在都没和咱们乖孩子碰上几面,说上几句话。老板娘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p>
林景行又气又急,结巴着抗议道:“你、你怎能乱讲······”</p>
“林公子莫急。”鹿呦见他支吾半天,却再也讲不出半句辩驳的话来,便出言道,“我这儿之所以名为筑梦,便是要让客人在人间做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罢了。小公子心中所求,只需幻蛊便可解决,张公子此番带你前来,恐怕也是不忍心看你求而不得。”</p>
她自幼便见惯世间百态,儿女情长于她而言不过是万千红尘中最常见的痴态,她虽对此毫无兴趣,却难免在耳濡目染之**会到其中的困顿与喜悦。而苗疆幻蛊一旦施种在痴情人体内,便可以蛊术筑成两厢情愿的美梦,她自苗疆一路北上长安,种下的最多的便是这幻蛊。</p>
林景行静静听她说完,面上的窘迫之色渐渐消散。不久之前还心虚着的小公子正襟危坐,额前的碎发被窗口的微风吹起细小的弧度,而额发下的那双眼瞳明亮清澈。</p>
“多谢好意。”他轻声道,“可我不需要。”</p>
这样的回答出乎张公子的预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听清林景行的话:“景行,你是认真的?那叶南栀······”</p>
“我是真心想认识他,想见他,哪怕他不愿意与我说话,我只看他一眼,便觉得心满意足了。”林景行垂下眼眸,缓缓道,“虽然我与他仅仅见过两面,可我清楚,我是心悦他的。”</p>
当着刚认识不久的人的面自我剖白这种事情,对于向来脸皮薄的林景行来说相当困难,可他还是缓慢而坚定地将话说出口。上元夜的一瞥成了萦绕在他梦中的惊鸿照影,他一边忍不住想要接近叶南栀,却又在风雪交加的府门外克制着属于少年人的冲动。</p>
他的手指扣紧衣摆,指节微微发白,可语气轻松,神色坦荡:“在幻梦中与他长相厮守虽好,可我更想要的是在清醒时的真心相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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