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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容止眼中有烛火,却冰冷如剑霜。任谁也想不到,那笑起来眼波横生的美人,也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压在秦常棣肩上如有千钧之重。</p>
这才是他来姑苏的真正意图,他不愿告诉云矜言,是因为此事与他无任何干系,何必将他卷入。</p>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何向云矜言解释这来龙去脉。若云矜言问他究竟是谁,为何知这么多,他如何作答?告诉他不好意思,我是魔君?</p>
秦常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是他真正的主人。”</p>
白容止嗤笑一声,“还算明白,也知道这东西不是你的。”</p>
他移目望向那草木森森的小巧庭院,“你们秦家,是因为它才得以建立门户的吧?在你们住进来之前,没有好好地打听此处是否有人居住么?”</p>
秦常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缓缓道:“我们来时,只是一群丧家之犬,这园子荒着,也没人知道是谁的,只知道是东瀛人建的。你知道,当年倭人混乱东沿海,被赶走之后,留下的倭人的东西是想占就占的,只是姑苏其他有能力占的大家不稀罕,没能力更不用说,给我们占了便宜。”</p>
白容止冷笑一声,“你们从何处来?”</p>
“北川之西南。还有一些人,是自巴蜀边陲逃来的。”秦常棣道,“我提到巴蜀,你应当知晓是如何丧家了。”</p>
白容止挑了挑眉,道:“因为云家?”</p>
云家先祖自蜀中起业,虽经过这些年打着各种旗号进行的收拢**,已几乎覆盖整个巴蜀之地,但人仍习称蜀中云氏。可能是因为巴蜀云氏不太好听。</p>
“还能为谁?”秦常棣苦笑道,“白家那一场动乱,你应当听过吧?那之后,与白家结盟的齐氏也受到了牵连,蜀中不断派人前往北川,游说受齐氏庇护的众小仙门,然而你晓得,北川那一地向来安土重迁,不愿轻易搬离。但是齐氏北迁之后,云家持续施压,那些小仙门失去了庇护,纷纷离开故土南下。秦氏是其中之一。听说我们一走,老宅便遭人侵占了。是不是云氏中人做的,未曾知晓。”</p>
“其它的呢?”白容止心中一动,“是因为云家的扩/张?何至于逃难?”</p>
“因为不愿就此归顺。同样是丧家之犬,矢志不渝一些不是显得更坚贞不屈么?”秦常棣苦笑道。</p>
“哦——”白容止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笑道,“明白,明白,死要面子呗。”</p>
秦常棣面色一滞:“倒也不全是如此。”</p>
他有些奇怪,明明他是主,他为长,当他为位尊。可几句话后,便是白容止牢牢掌握住了主动权,而他现在竟像是在被训诫?</p>
“你如何发现那物可助你修行?”白容止道。</p>
“修缮房屋时发现此物,虽极暴戾,但其灵气无垠,便知非凡品。”秦常棣道。</p>
“你那宝贝儿子说宅中乱过几次,是因为你试图吸收它,却不得其法,每次都失控吧?”白容止摇摇头,感慨道:“不自量力!”若非那东西还封印着,怎么叫秦常棣占了便宜。</p>
那如龙如蛇的细弦一个屈伸,闪电般弹射至秦常棣面门,冷冽的杀气如冬月大雪,扑面而来,又在眼前堪堪停住,叫人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分毫不敢动弹。</p>
“东西在哪?”白容止冷冷道。</p>
那弦上杀气几可化行质,不知它曾经刺穿过多少人的脑袋。白容止以这样强硬的姿态警告秦常棣,不要抱有窝藏与灭口的心思。</p>
那铺天盖地的杀气似在告诉秦常棣,凭白容止一人,可以灭他秦氏正支脉系。</p>
可他分明只是个孱弱的青年,怎驱动得了如此杀器?</p>
秦常棣的面色几变,终于软化,他再度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深藏袖内的蜜蜡佛珠取了出来。秦杕若还在此便能认出,这是母亲常年供在宗祠前的那一串,无人拨弄,却从不落灰。</p>
黒弦化成钩形,迅雷一般将其钩来。秦常棣还没反应过来,那蜜蜡与黑弦便泛起了一模一样的光,那蜡熔化成一股滚烫的热流,绕着弦身流动。</p>
“这……”秦常棣说不出话来。</p>
白容止眼皮一抬,似笑非笑,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他立刻噤声。</p>
那弦身上又是一阵红光爆闪,一团红白相见的东西被扔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一旁空着的榻上,滚了一圈,“呜呜”地叫着,似是控诉这样的暴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