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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溪城的气温仿佛坐了过山车，一跃攀升到二十**度。女生纷纷穿起蓝绿格子的百褶校服裙，纪念琪也换上了夏天的短袖白衬衫和卡其色九分裤。</p>
谁知热了没两天，突然变天下起了连绵阴雨，气温骤然回落到十几度。纪念琪周末刚把春季校服外套和长袖衬衫洗干净收起来，早上出门早，也没太注意天气，就那么穿着夏装出了门。</p>
到班级时发现倒有一半人没反应过来要加衣服，穿得少的都抱着水杯在饮水机前排队等热水。</p>
程泽目瞪口呆地看着纪念琪冻得煞白的双唇，手指上下比了一下：“你……就穿这身来的？”</p>
纪念琪坐下来放书包，身上还在细细地发抖，出了地铁站之后天上又飘起了雨，他头发打湿了些，冰凉地贴在额头鬓角上。</p>
程泽穿得多，不但校服里面穿着长袖T恤，校服外面还穿了件连帽外套。</p>
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纪念琪，“给你这个。”</p>
纪念琪没接，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给女生，桑榆还穿着裙子呢。”</p>
桑榆正拿着纸巾擦头发，她也穿少了，裙子被淋湿了点，实在没什么能盖的，只好把几张英语周报铺开了盖在腿上。程泽把衣服递给桑榆让她穿，又问王园欣：“你要不要，我穿了长袖，校服可以给你穿。”</p>
王园欣摇头：“我肉厚，不怕冷，给神仙穿吧，他脸色白得吓人。”说完把自己的热咖啡递过来分给纪念琪，“刚冲的，滚烫的呢。”</p>
程泽简直无语，回头看了看班里其他瑟瑟发抖的人，咋舌说：“你们出门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p>
桑榆更无语，回头看着程泽说：“我们家只有我阿公会每天看天气预报……”</p>
雨虽然不大，但淅淅沥沥的没有要停的意思，厚重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全部的热力，地面潮湿而阴冷。</p>
第二堂课的课间操取消了，大家嫌冷不出去，都在班里活动，顶多去走廊趴着看看雨透透气。纪念琪望着窗外阴沉的天，心里想着早上出门时没看到纪念宇的自行车，估计他又是一大早骑车来的，肯定没带伞。纪念宇怕热，一年四季都穿短袖T恤，哪怕大冬天，羽绒服里面也还是一件短袖，也不知道今天这个天气，他穿了外套没有……</p>
上课铃响的时候一个高个子男生从外面回来，递给纪念琪一个纸袋。</p>
“我在走廊碰到你弟弟了，他叫我把这个给你。”</p>
纪念琪愣了一下，道了谢接过来。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件叠得整齐的衣服。他掏出来展开一看，是纪念宇的校服。</p>
程泽看到后羡慕地叹了口气：“双胞胎就是好啊，可以上同一个学校，互相照应也方便，我要是想给程渺送衣服还得跑去她们幼儿园……”</p>
程渺是他妹妹，今年刚满三岁。</p>
他看纪念琪没回答，只盯着手里的衣服在发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快穿上吧，你不是冷吗……琪琪？”</p>
纪念琪垂下眼睛，表情像是挣扎了一瞬，默默地把衣服穿了起来。</p>
纪念宇的校服穿得不勤，还很新，纪念琪把过长的袖子挽了两折，拉锁拉到最顶上。覆住口鼻的衣领上有家里洗衣液的味道，还有纪念宇温暖好闻的体味。</p>
他双手环住自己，捉住了两边的衣袖，闭上眼睛暗暗吸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地幻想一个不可能的拥抱。下一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睛，厌恶地轻轻皱起眉头，别过了脸去。</p>
下午自习课上到一半时，团支书和文委去开会回来了。</p>
团支书上讲台让大家停一停，传达一下刚刚的会议精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