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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看日历，街上越来越拥堵的马路，随处可见溢着喜气的春联和大红灯笼，新闻联播喜庆的红色新闻框，无一不在告示人们新的一年就要来了。临近除夕，夏川手头的事也总算是解决得差不多，慢慢的空闲下来，然而这回没时间的变成了陈南，他倒是有心想每天和夏川腻歪在一块儿，家里的一些琐事却缠得他脱不开身。</p>
“我是不在意，”陈南坐在木凳子上，小板凳不大，矮矮的，他这身高坐在上面翘二郎腿都不怎么舒服，只能把腿往两边稍分开，踩在圈着火盆的木板上，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用木棍拨弄着火盆里明灭的炭火，偶有火星飞溅，却比昙花一现还要脆弱，不过两秒后就湮灭。</p>
“但是我要是不来，我爸妈得削我。”</p>
这天刚好是小年，头一天陈敬他们就带着一家子到了乡下老家走亲戚。说是什么亲戚其实陈南也不太喊得上来，除了爷爷奶奶大姑大伯那几个，再远一点的和他交际也不多，眼熟都谈不上，但是过场还是得走，反正陪笑着“姑叔伯姨”乱喊一通总是不错的。</p>
乡下除了网速慢了点，泥路多出行不方便，雨天过后基本只能围着后院打圈，陈南觉得还是挺舒坦。这亲戚家的房子是个矮矮的带院子大平房，有种四合院的味道，打开大门就能看到大片正在沉睡的田地，近处山峦起伏，有层薄薄的雾蒙在上面。方圆几里的行车都很少，几乎不怎么能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反倒是每家每户都有一辆电摩，悠悠闲闲地一边用低音喇叭放着歌一边驶过田径小路。野猫土狗一点都不怕人，随意在路中扭打嬉戏，有昂首阔步的鸡群经过就先达成和解，一起追鸡玩儿，往往把鸡群吓得扑棱翅膀到处打鸣。</p>
陈敬和那些大伯们在外堂嗑唠，苏媛和陈茜到后院帮婶婶捏肉丸去了，陈南一个人闷在房里，电视里正在放央视频道的综艺节目，小品配合着热闹的笑声，光听不看就能让人心情好。亲戚家的大橘卧在陈南脚边，懒洋洋地挥着尾巴，陈南放下手中的木棍，椅子也不坐了，蹲在一边揉搓猫肚子，它也只是淡淡地看了陈南一眼，翻个身继续发呆。</p>
陈南举着电话，随意答，“没有，不是很忙，比在家还闲。”</p>
“就今天帮婶婶贴了春联，小年嘛，这儿都是要贴春联的，然后我爸硬赶着让我贴。其实我也不是不乐意，就是怕贴歪了那多没面子。”</p>
夏川应该是在电脑前，陈南听见了几下敲键盘的声音，而后经典的电影前奏从那一边隐约传来。夏川说：“小年？我们原来都是过的二十四，明天才算小年。”</p>
“我们小年倒是不贴春联，不过我估计房东也不太乐意让我瞎贴，虽然我们印象中小年好像也没什么讲究，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一遍就差不多了。”</p>
“嗯，”陈南闷闷不乐地**大橘的头，“串儿，你过年回去吗？”</p>
本以为是个敏感话题，夏川却只是淡淡地回答，“年后可能会回去一天。”</p>
“哦……”</p>
听见陈南像是挺不开心的样子，夏川问：“怎么了陈哥？”</p>
陈南幽幽叹了口气，大橘还是死躺着没动，一点也没感受到旁边这个人类满心满腹的不痛快，胡须还一抽一抽的，陈南揪了下它的毛，说，“有点想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