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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台会客区坐了一小会，江文衍就出来了。</p>
“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p>
顾陌起身：“想你应该在忙。”</p>
平常都是江文衍等他下班，很少有他比江文衍早的情况。</p>
“年关了，压的案子都要处理。还好律所的人都不是吃白饭的，再忙个几天就解放了。”</p>
江文衍调整了下领带的松紧度，边说边往外走：“你那怎么样了，很忙吗？”</p>
“还好，能处理得来。”</p>
“几号能走？”</p>
“二号吧。”</p>
“行，我让助理订票。”</p>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忙得跟陀螺似的，一刻也不敢歇下来。</p>
终于赶在二月初始把事情都处理完，二号一早江文衍就让助理开车送他和顾陌到了机场。</p>
“你回去住哪？”</p>
顾陌正检查着行李箱：“老房子。”</p>
“向阳小区？那都多久没人住了，得好好收拾一下吧。”</p>
“是啊。”他手一动把拉链扣进密码锁。</p>
顾阡三年前就搬走了，家里恐怕灰都堆了几层了。</p>
“要不先去我那住几天？”江文衍大大方方地提议，听上去像是朋友之间普通的留宿。</p>
顾陌微微一笑：“我先回家看看。”</p>
“行吧。”</p>
没有直接拒绝，还有希望，江文衍愉悦地想。</p>
飞机上，两个空姐拉上帘子低声交谈。</p>
“你看见商务舱坐在一起的那两个帅哥没？颜值暴击！太养眼了！”</p>
“害，你没看我们那个群？有个新进来的小姐妹飞了趟国际，碰到个灰发的混血大帅哥！那眼睛，那鼻子……哇塞，看一眼就要晕倒了好吗！比明星还明星。”</p>
“这是什么运气呀？羡慕死了！”</p>
“她发了照片的，帅是挺帅，但看上去挺危险的。”</p>
“坏男人？我不爱，还是前边那个斯斯文文的对我胃口。不过有资源还是要看的。”</p>
“哈哈，照片我保存了，一会下去了给你看。可别留哈喇子啊。”</p>
……</p>
J市和S市离得不远，顾陌看完一部电影，飞机就降落了。</p>
一出机场带着湿气的冷风刮面，他不禁打了个哆嗦。</p>
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更怯，望着路上一派车水马龙，他有些发怔。</p>
六年了，他终于鼓起勇气回到这个盛满了回忆的城市。</p>
二十四岁之前的人生虽不尽人意仍算顺遂，二十四岁过完生日那四个月却是让他体会了人生百味，喜怒忧乐一应俱全。</p>
他无法放下那段感情，所以选择了离开。</p>
一个城市如果让人失去了归属感，它就会成为一个经行处而非落脚点。</p>
索性这里还是有个家的，他还有姐姐在。</p>
他打开手机给顾阡发了个消息告诉她下飞机了。</p>
顾阡很快回“我在家里等你，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就好像她一直捏着手机就等着弟弟报平安。</p>
顾陌看着屏幕眼里带了笑意，笑着笑着心里开始泛酸。</p>
“你看我姐多勤快。”他把消息给江文衍看。</p>
江文衍失落之余又很感慨：“阡姐跟你一样顾家。我跟你一起回去看她，咱仨一块吃口饭。”</p>
“行，她肯定高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