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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p>
403.</p>
我能听见闷厚的鼓点快节奏的煽动人心，人们欢呼雀跃，放肆的舞动尖叫。那么多的梦想、恐惧和怨恨挤压在光怪陆离的彩灯里，藏匿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后，压得人喘不过气。</p>
突然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是酒瓶掉在地上的声音。</p>
我被这声脆响惊醒，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精确暗淡的想象——谁都不会注意的酒瓶，在粉身碎骨的瞬间却发出了那么尖亮、刺耳的声音，仿佛要去划破什么东西，玻璃碎片像雨一样落下来，撒在地上。</p>
细碎的玻璃碎屑泛着零碎的光，是五颜六色的彩灯，梦幻而暧昧；像水中金鱼吐出的泡泡，迎着光乘着风，向着绚烂的晚霞膨胀、飞舞。</p>
可是玻璃碎了，灯灭了。</p>
泡泡飞向天空的最高点，最后一缕夕阳为它镀上漂亮的外衣，为它的破灭消散添上凄凉的美丽。</p>
同时把我拽回现实。</p>
404.</p>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几节台阶下，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那个熟悉的人。暗淡的灯光下，烟雾遮挡了杜闻钟的表情。</p>
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p>
迷蒙的异色彩灯从下往上，像是垫在钻石下的天鹅绒，衬得杜闻钟的神色愈发不可捉摸。他看上去很冷静，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下，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移开视线。他背靠着墙，一条腿放松的伸直，微微扬着下巴又吸了一口烟。</p>
橘红色的小点亮了又灭，白色的烟雾再次弥漫，并不好闻。快速扩散的烟雾逐渐让我更加看不清他，我强行忍下想要咳嗽的冲动，胸口泛着痛，控制不住的大吸了一口气。氧气伴着苦涩的烟雾进了肺，却填不住胸口的破了的洞。</p>
“刚才那个人……是谁？”</p>
405.</p>
杜闻钟没有回答。</p>
他又把脸转过来了一点，从上往下俯视着我，眼睛半睁着，脸上没有表情。他只是沉默的抽着烟，从下巴到脖颈的线条崩得很紧，明明微张着嘴在吐烟，却看上去一点都不放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