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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闻钟开口之后，我完全不知该怎么接话，生怕他这么单刀直入的语句会得罪教授。办公室里一时间只能听到坏掉的灯泡在滋滋作响，教授没有回应，杜闻钟背对着我，脊背一直挺得笔直。</p>
教授突然拍了一下办公桌，一改之前的刀枪不入跟我打太极的态度，瞪圆了眼睛朝杜闻钟吐出一串法语，语气极为愤怒。</p>
杜闻钟依旧沉稳，他平静的看着教授，也用法语回应了几句。随着他的话，教授的眼睛瞪得更圆，花白的眉毛竖在额前，眼周的细纹都被撑平开来。</p>
我不懂法语，站在后方只隐约的听懂了几个单词，还没来得及仔细想，杜闻钟紧就突然揽着我出了办公室。</p>
他把我送到楼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乖，你先回去。一切交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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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整天，常年被风雪侵蚀的地面并不平缓，路面上陈年的风沙尘土被雨水一浇，成了一滩又一滩的泥水坑，路灯照在上面，像一面面黑色小镜，反射出阴沉沉的天空，又被细密的雨珠划散。</p>
我不知在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上坐了多久，雨滴时不时的会吹到我身上一些，身前的衣服被印湿了一大片。风吹的太阳穴生疼，我却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负面情绪像魔鬼抓住了我的咽喉，我烦躁地想抽根烟解压，手伸进口袋里又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抽烟的习惯。</p>
天上突然打起了雷，电光闪过，雨势陡然变大。教学楼的屋檐遮不住在狂风里乱窜的雨水，我被淋得不得不站起身走回大厅，可刚迈开一步，砰的一下周围就全黑了。</p>
我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手机，发现有一条几个小时之前的警报提醒，M城要下冻雨了，市中心部分区域有停电的风险。</p>
我放下手机刚下上楼去找杜闻钟，就见他推开了楼梯间的门快步向我走来。</p>
“停电了，我送你回去，别怕。”</p>
“教授呢？”我问他。</p>
“他先开车走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怎么都湿了？”</p>
“外面雨太大。”我指了指门外，故作自在的耸了耸肩。</p>
他看也没看外面的雨势，皱着眉头没说话，盯着我看了半晌才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往停车场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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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的坐在副驾驶上，车厢里面那股湿泥土和苦涩的木香气息更加明显。外面果然开始下起了冻雨，叮叮咚咚的敲打在车顶，杂乱的噪音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