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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你带耳钉，年纪越大越臭屁喽？”</p>
李飞惮没在意对面女人的戏笑，点完菜把菜单递给服务生，“你不懂。”</p>
“嚯，不愧是你呀，心情不好，说话这么冲？我女儿发脾气都比你贴心，不过话说回来，上次你那巧克力不错，闺女她爹怕丫头吃了牙痛硬是藏起来自己独吞了。”</p>
面前絮絮叨叨调侃的女人是付霜，正是上次那家高档定**装店的老板娘。</p>
前菜的汤上了，李飞惮用勺子舀动几下，十分疲乏，他点出手机的界面，光秃秃的微信对话框和空空如也的表情包总让他不适应。</p>
指尖摸索着点开“旺仔”的头像，一瞬间陷入了深思。</p>
“请我吃饭不会就是看你玩手机吧，本来今天我可是要带宝贝闺女去吃火锅的，现在爽约，还被你拉来吃难吃的西餐。”付霜眨眨眼调侃道，她已经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了，风韵犹存，很会察言观色。</p>
李飞惮放下新手机，笑说：“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一跑去国外就爱吃洋餐，听说第一次把你难吃到吐了。”</p>
“这事情你还记得，是不是付敏说的，我姐怎么那么烦，都嫁给老外了，还老隔着千山万水揭我老底，跟你这种臭小子说。”付霜道。</p>
“我还臭小子呢，三十四了。不过也没错，英国的菜确实是最难吃，要不是当时我练完舞可以去付姐家蹭饭，可能早就饿死了。”</p>
付敏是李飞惮比较早期的舞伴，比他大八岁，之前因为和丈夫去度假没来成退役交流会。</p>
而付敏是付霜的亲姐姐，在李飞惮刚走职业时教会他不少的东西，只不过后来付敏痴迷上了设计，早早退役重回高校修炼，现在在英国做出了国标舞服装品牌，这些年带着原本专注西装的付霜一起。</p>
李飞惮和他们算是老熟人了，以前付姐帮过他太多，也见证了他整个十几年来的蜕变和发展。</p>
回国后反倒是和付霜的交集更多了些。</p>
西餐店一般都比较安静，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竟然比往常人稍多一些。</p>
“是找我说之前那事吧。”付霜放下筷子，带着闪亮亮钻戒的手交叉地叠放在下巴，若有所思问。</p>
“嗯。”李飞惮诚然。</p>
“你不是说不着急吗？这两年先小型工作室积累积累经验，然后再建立更专业的平台。不过我姐说的没错，你虽然和谁都能打交道，但做生意拉赞助这些是真的不行，更何况你想做非营利性的，占了多少人的道。”付霜说。</p>
李飞惮也不生气，切好的鱼肉没有动，直接放下了刀叉，“我想再快一点。”</p>
“国内大型的Studio现在都办不好，哪有那么容易，我知道你想好好宣传，但是咱国家的影响力没打够，生搬硬套，砸进去的只是钱，更何况现在钱也不到位，你总不能再问你爸妈借吧。”</p>
李飞惮沉默了。</p>
他的规划一直都不是现在这种工作室，这几个月里私下已经联系了舞协，以及民间知名的舞者，但还不够。</p>
专业非营利的国标舞分享中心，只能靠宣传恰饭，但如今的形式并不乐观。</p>
“你家那位催你了？”付霜擦擦嘴，补了个口红，“也是哦，你现在这份工作不太稳定，而且刚回来国内行情也没摸准。”</p>
“没。”</p>
付霜：“啊？”</p>
“他没催我，他让我回英国跳舞。”李飞惮道。</p>
“哈？”付霜的口红都差点化歪了，“他都不知道？你没说？”</p>
“没，不想让他担心。”</p>
“小朋友，你们怎么回事啊，什么担不担心的，想太多了。不过，他也说的没错，你回英国跳舞说不定现在形势更好，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付霜道。</p>
李飞惮咬着牛肉，味同嚼蜡，不住地摇摇头。</p>
“诶？那是？”</p>
付霜突然又出了声，李飞惮抬眼，他们左上靠窗位置，服务生领进来两个人。</p>
那背影是焦丞，他对面的人，是小实习生。</p>
或许是隔了些位置，中间又有一盆大盆栽，那边的人点了菜，并没有发现他们。</p>
“不去打招呼吗？”</p>
李飞惮真的吃不下了，“冷战着呢。”</p>
付霜听着直接笑出了声音，“行了，那事我再帮你留意留意，毕竟你是我姐以前的宝贝舞伴嘛，看在巧克力的面子上会努力帮忙的……”</p>
“焦哥，你吃得惯羊肉吗？”</p>
陆橧青一坐下迫不及待地问，这家西餐厅环境好，味道也不错，只不过对面的人似乎一直盯着手机看。</p>
“啊？哦…我都行。”焦丞微微抬头。</p>
陆橧青对服务生说：“那再加两份这个。”</p>
“好的先生。”</p>
焦丞没有什么胃口，最近对于食物摄入的渴求度降低了，在家里吃饭没气氛，吃食堂没什么滋味。</p>
手里的屏幕还停留在下午翻到的新帖子上，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了，刚刷新又多了好多条回复。</p>
#惊天大八卦！我怀疑李飞惮老师的恋人是个男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楼主：有句话我憋了好久了，实在忍不住了！</p>
1楼：看见帖名火速进，怎么了？是李飞惮的瓜嘛！！！</p>
2楼：楼主，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偷笑）</p>
3楼：什么啊？</p>
……</p>
楼主：来了来了！我妈刚催着我吃饭去了。前些日子楼主报名了李飞惮、宁依斐他们几个的大师课，整个练舞环境超级漂亮，小别墅的落地玻璃门窗太诗情画意了（抱歉走题了，咳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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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是这样的。</p>
开课第一天有个大帅哥中途闯入，好像跟李老师认识，大家激动嘛就开始起哄，有人八卦那个帅哥是谁！当时李老师就说得特别暧昧！而且！！一直到最后一天都没逼问出那个人到底是谁，有人想问李老师要帅哥的**，李老师护得可紧！</p>
与此同时，练舞期间那个帅哥每天跟着李老师出入，看着也不像跳舞的人。第一天结课还给我们全员买了咖啡，只不过他呆了两天多就走了，之后肉眼可见李老师心情不如之前好了，这不是家属还能是什么！！！！</p>
29楼：不是吧，楼主这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其他人的男朋友。</p>
30楼：对啊，最讨厌意**脑补了。</p>
31楼：说得太模糊了，可能人家就是关系好的朋友，李飞惮也没必要跟陌生人一一介绍吧。</p>
32楼：那天我也在，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基……</p>
33楼：楼上不要被带节奏啊，我也参加了培训，李飞惮不是亲口承认和安娜她们谈过恋爱吗？怎么突然又说是同性恋了，楼主造谣太过分了吧！</p>
34楼：+1</p>
……</p>
楼主：不是啊你们听我说，这些只是铺垫！最重要的是！那个帅哥之前穿的衣服隔了一两天李老师也穿了，我站在第一排看得清清楚楚。一件左下衣摆有的黑笔印子，洗不掉的那种，一件没有污渍，是情侣衫啊！</p>
41楼：操，好像有点味道了……</p>
42楼：真的假的啊到底？楼主有照片吗？</p>
楼主：没照片不好意思拍，衣服千真万确，我敢拿我这辈子舞蹈生涯做担保。</p>
44楼：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了。因为安娜很不待见那个帅哥，有次我倒水喝，听见她和贺章在聊李飞惮退役的事情，语气也不太好，提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叫什么焦什么的，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字。</p>
45楼：所以？楼主爆料是真的？我被吓呆了。</p>
46楼：我也吓呆了……</p>
47楼：大家还是理性一点吧，也不一定，人家私生活和我们也无关。</p>
48楼：操！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李老师退役不会和这个帅哥有关吧</p>
49楼：如果是真的，绝美爱情！</p>
50楼：绝美爱情加一。</p>
……</p>
焦丞刷到新的“48楼”，整个人眼皮疯狂地跳动，就像是他最不想听见的话，反复的、无数次地有人在耳边提醒着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