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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她还要卖包子，哪有力气干事。</p>
冯实无奈，只好自己睡。</p>
上房，萧震靠在炕头，就着昏黄的桐油灯看兵书。</p>
他也不想这么刻苦好学，但，他是个身体正常的男人，东厢房的叫声虽然只持续一刻钟左右，却足以叫人气血浮躁，倘若他躺着一动不动，会忍不住想些不该想的，看看书，一心二用，待叫声一止，他很快就能入睡了。</p>
只是今晚萧震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那叫声。</p>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萧震吹灯，宽衣睡觉。</p>
不知是不是下意识在提防窗外声响，在这个平静的只有风声的冬夜，萧震居然又失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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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这晚睡得也不是特别踏实，老担心自己睡过头。</p>
隐隐约约听到鸡鸣，苏锦精神一震，睁开了眼睛。</p>
屋里漆黑一片，苏锦轻手轻脚地穿衣，冯实爷俩睡得都很沉，连苏锦出门都不知道。</p>
但那“吱嘎”一声，惊醒了上房耳力过人、异常警醒的萧大人。</p>
萧震凝神倾听。</p>
苏锦一个人去了厨房，点了煤油灯就想取水，没想到葫芦瓢放下去，“咚”的一声，居然砸到了什么！苏锦奇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水缸里竟然结了一层冰！</p>
其实北地天寒，每天缸里都会结冰，昨日刘婶起得早，过来先给砸碎了，所以苏锦不知道。</p>
但苏锦脑筋够灵活，猜到怎么回事了，遂拿来铁勺，对着冰层咣当咣当一阵砸。一个人干活，苏锦喜欢自言自语，边砸边骂冰，诸如什么“老娘要用水，你偏要跟我对着干，那老娘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粉身碎骨”之类的。</p>
等阿贵按照苏锦吩咐的时间来搬包子，苏锦已经烧了半锅热水，烙了饼，正在热鸡汤呢。</p>
“你先洗脸，汤马上好了。”苏锦坐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披散着头发对阿贵道。</p>
厨房中间摆了一张小桌子，碗里的烙饼正冒着热气。</p>
阿贵眼圈泛红，其实他天天吃包子也不会腻，可老板娘说那不行，每天都会换些花样。</p>
少年郎肤色白皙，眼圈一红特别明显，苏锦见了，笑他：“没出息，两张饼就让你感动成这样，若不是需要你起大早去占地方，冰天雪地的，你以为我会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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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这么说，阿贵越受不了，背过去抹眼睛。</p>
苏锦笑。</p>
阿贵狼吞虎咽抓紧时间吃饼喝汤，苏锦将两床厚被子搬到驴车上，再往被子里塞了两个暖炉。这鬼天气，撒尿时水还没落地恨不得就冻成冰，她可不敢让阿贵站在街头傻等，驴车往那儿一停，阿贵还可以躺在车上睡个回笼觉。</p>
吃完饭，阿贵开始搬包子，一次就能抱十蒸屉。</p>
头次开张，苏锦让阿贵先搬二十屉，两百个包子，虽然她估计应该卖不完。</p>
“这个带上，冷了喝一口。”</p>
阿贵出发前，苏锦将一个用旧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陶盆塞给阿贵，里面是淡鸡汤，刚出锅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