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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红柿炒鸡蛋？花菜？土豆？”李迟彬随口捡了几个菜，想了想又补充：“算了，别做花菜，李津止花菜过敏。”</p>
李图南趁着绿灯穿过马路，隐隐觉得这俩人好像有点儿那么个和好的意思了，可喜可贺，那今天晚上可以开瓶红酒了。</p>
“不是跟你说了别老喝酒吗！你怎么又开了一瓶红的！”陆莎下了班就闻见餐厅的酒香，看见他们家仨大老爷们儿围在一块儿就着小米稀饭和红酒。陆莎连包也顾不上放下就直接进屋跟李图南讲道理。</p>
“我昨天可没开！”李图南试图开脱罪名。</p>
“是，您昨天没喝红的，但你昨晚去跟赵局应酬到晚上十一点多吧？您昨天吐厕所的一地还是我给您清的呢！你倒好，明明三杯倒，还教唆未成年人喝酒，可能耐死你了。”陆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去换衣服了。</p>
李图南赶紧跟上去解释：“我这不是高兴吗，今儿小止受伤还是小迟给送医院的，俩人关系有所缓和，国家局势明朗前景大好，我高兴的啊。”</p>
陆莎听李图南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小止受伤了，你没叫他喝酒吧？”李图南忙道没有。</p>
陆莎这才接上刚才的话茬：</p>
“我早知道让他们早上一块走是好事儿，十几岁的孩子还能没个共同话题？迟早他们俩得走一块儿去。”陆莎边把外套挂衣柜里边说：</p>
“还有你，你上次开红酒是因为啥，因为新闻上扶贫政策进展好！你上上次开红酒是因为楼下那家儿新开张的包子店儿特别好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你老家隔壁老黄母猪下了一窝你怎么不庆祝庆祝？”</p>
李图南作大惊状：“真下了？他们家母猪不孕不育好几年了！”</p>
“... ...”陆莎“啪”地一声合上衣柜，骂了句：“滚蛋，吃饭去！”</p>
“你晚上自己能洗澡吧？用老爸帮你不？”李图南坐下拿勺子搅了搅粥，果然见李津止摇了摇头。</p>
李迟彬端着碗仰头喝干净了，把碗送回厨房泡上，趿着拖鞋在餐厅门口冒了个头：“我上楼了。”</p>
李图南摆摆手。</p>
李迟彬躺着想李津止的事儿。他一直觉得自己哥哥属于那种狼心狗肺的大猪蹄子，却没想到因为自己昨天提了一嘴就真去跟人家干架了，现在看来他并不是狼心狗肺了，是没心没肺。</p>
也不知道被打的那几个小混混怎么样了，明儿得问问。</p>
雨水泼了一整夜。</p>
李迟彬郑重地把他奶奶送他的伞收到储物箱里，并打算永久收藏不再使用。</p>
李津止站在窗前关了窗户防止他那几盆绿植受冻，摸了摸叶兰舒展的叶片，看着窗外的瓢泼不止。</p>
李图南打着酒嗝再次跟陆莎重申自己不是三杯倒，是千杯不醉，陆莎不信，并且还捂上了耳朵。</p>
一直到四人全部坠入梦乡，空留几把闪电搅动着一池雨水，咆哮与嘶吼都被阻隔在窗外。</p>
直到月落日升，苍天万里开外一片宽阔的粉色朝霞，李迟彬窗外微黄的叶片上顺下来的水滴儿滴答答地在窗台上跳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