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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寒假被缩成了短短十几天。</p>
佟嘉春节没有打算回家，他对他的那个家没有依恋，尤其有个爱打牌的养母和一个爱喝酒的养父。往年春节是怎么过来的也不太记得了，大抵是不值得人留恋的。</p>
可这里也不是他的家，如果他想留下来，还要征得梁简生的同意。</p>
梁简生要回老宅子过年，二十九就要过去，年后过了初五才回来。他问起佟嘉春节放假的事，佟嘉很可怜地看着他，“不想回去，火车票也没有买上，我可以在这里过年吗？”</p>
梁简生想起他身上那些被父母抽打过的痕迹，想来他在家里过得也不如意，“不想回去就算了，但我不能陪着你。”</p>
“您不用管我的。”佟嘉为能留下来过年而雀跃，还不忘了礼数，“谢谢先生。”</p>
佟嘉放假了梁简生也便不去公司了，整天在家。佟嘉上学的时候两人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春节又不一起过，梁简生便想着多在家呆上几天，免得小孩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p>
年关事多，梁简生很多时间都在书房处理事务。属下难免有出错的地方，梁简生脾气大，在电话里就要骂人，“出错多少次了，还不知道改！”</p>
那边刚解释两句，他听得心烦，“不知道怎么办？那我要你干什么！解决不了就趁早写辞职信！”</p>
佟嘉跟着他久了，这种事见怪不怪了。梁简生虽然脾气很大，一点就着，但人是讲道理的，要不是底下人出了错他也不会生这么大气。</p>
他跑到厨房里煮了一壶麦冬茶，在梁简生烦心的时候送到他面前，不能再贴心。</p>
他送过来的常是红茶绿茶，偶尔是咖啡羹汤，梁简生正好训人训得口渴，看也没看是什么，就端着杯子喝。</p>
麦冬茶微苦，但又不是咖啡那种苦，梁简生以前没尝过，怪异而陌生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忘了身边的是佟嘉而不是他的下属，训人的口气如出一辙，“什么东西？！”</p>
佟嘉吓得手一抖，“麦冬茶，养胃。”</p>
“上面放了几颗黑枸杞，明目的，您看了大半天邮件了，该歇一歇。”他莫名就被梁简生吼了，声音是清朗，但样子有些委屈。</p>
佟嘉不会很腻歪的撒娇哄人，但梁简生次次都被他哄得很服帖。</p>
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佟嘉觉得委屈正常，就把他拉过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p>
佟嘉**刚贴上去，梁简生就亲上来，“我的错，不该乱发脾气。”</p>
佟嘉低着头不说话，他又气又心疼梁简生。梁简生又尝了尝那茶，仔细品品味道还是不错的，“好喝！还是你最贴心。”</p>
佟嘉被他一夸就没了主意，又被逗笑了，“您也太假了，刚才还觉得难喝呢！”</p>
“不难喝，是喝不习惯。”梁简生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伏到他耳边哄人，“嘉嘉你就是给我毒药，我也会看都不看喝下去。”</p>
“因为先生信你。”他说。</p>
佟嘉小声“嗯”了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