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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达明的心瞬间软了，搂着伊默又亲又哄，白日装出来的强硬烟消云散，吻着这人的腮帮子轻叹：“想我？”</p>
伊默拼命点头。</p>
“可是晚上很危险，你怕不怕？”</p>
“不怕……”伊默抱得更紧，“有季先生在，我不怕。”</p>
季达明犹豫了一会儿，搂着伊默又吻了吻：“那我先去，你在家里好好吃饭，吃完，陈五就回来接你了。”</p>
“不能一起吗？”伊默还不知足。</p>
季达明却不松口了，喊来李婶拉着伊默，自己与陈五一同去了老宅。</p>
季家的老宅有近百年的历史，扎根在老城区最寂静的地段，风水绝佳，是旁人求不来的府邸。</p>
“少东家，家里有人知道您回来了。”</p>
季达明的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怎么搞的？”</p>
“二姨太瞧见了咱的车。”陈五低声解释。</p>
“她没事儿去祠堂做什么？”季达明冷笑起来，“怎么事事都与她有干系？”</p>
陈五沉默许久，忽然小心地说：“少东家，您弟弟还是……没有消息。”</p>
“五年了。”季达明忽然睁眼，“连被拐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没消息也是情理之中。”</p>
“可惜了李婶的儿子。”陈五忍不住悄声嘀咕，“多好的孩子，被人贩子活活打死了……”</p>
季达明将头扭向了车窗，明月高悬，漆黑的天幕上没有一颗星，他先看见流水般波涛汹涌的黑影，再瞧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p>
那是比他印象中稍显年轻的脸，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p>
伊默竟然不怕。</p>
季达明想到这里好笑地移开视线，靠在座椅里沉思。</p>
“陈五，这两年商会的流水都没有问题吧？”他轻声询问。</p>
“明面上都没问题，至于需要打点的，您都清楚。”陈五替季达明回忆，“其实账目被偷走不是大事，主要是码头盘口的明细，若是被大光明的人知道了，咱们以后的生意可就难做了。”</p>
季达明点了点头：“与商会合作，除了利益，其次就是诚信。”</p>
“所以咱这回一定要逮住这伙贼！”</p>
“你怎么知道是一伙儿啊？”季达明挑眉冷笑，“哪有偷东西还拉帮结派的道理？”</p>
陈五将车拐进一条暗巷：“少东家，您是说来偷东西的人并不会多？”</p>
季达明默许了这个推测。</p>
“那您为什么要叫兄弟们埋伏呢？”陈五不解地踩刹车，“两三个人有我就足够应付了。”</p>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林副警长吗？”季达明推开车门理了理衣袖。</p>
陈五跟在他身后摇头。</p>
“因为咱家啊……”季达明抬起头，老宅高耸的院墙在夜色中仿佛生满荆棘的囚笼，“有内鬼呢。”</p>
他的声音被夜风吹散，几只乌鸦落在墙头凄惨地哀嚎，陈五无端觉得冷，又觉得阴气重，追着季达明的脚步朝有火光的地方去了。</p>
然而那一两点惨白的火光并没有暖意，只是老宅后院点燃的灯笼而已，白色的灯笼纸上潦草地涂了个“季”字，在飘摇的烛火里倒更像是“鬼”。</p>
“内鬼单靠我们怎么抓？”季达明伸手扶正灯笼，嘴角竟浮现出笑意，“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才妥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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