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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拿过那书, 对秦学锴道：“学长, 我能把这书拿回去做摘抄么？”</p>
秦学锴道：“这些资料都是历届团契成员从各处搜罗而来的, 若是要取回家私用, 得先做个登记。”</p>
说着便从另一个常用的书柜里取了一个线装登记本, 抄下那书的封页——《玄宗野录》。</p>
三个人又将先前搬出来的资料一一收回书柜, 从杂物室出来。</p>
眼看要走到校门口了, 秦学锴看看红豆，忽道：“你们下午可还有旁的安排，昨天我听同学说, 大剧院排了白玉龙的新电影，既然下午无课，不如一道去大剧院？”</p>
红豆满心惦记找玉淇表姐, 唯恐错失良机, 哪有心思去看电影，忙笑道：“家里还有急事, 需尽快赶回去, 今日之事麻烦秦学长了, 下回我和顾筠请秦学长看电影。”</p>
秦学锴早不知被红豆拒绝过多少回了, 失望是失望, 却并不气馁，只无奈笑道：“那就等下回了。”</p>
秦学锴走后, 顾筠对红豆道：“你到底在查什么，不告诉秦学锴, 总可以告诉我吧？”</p>
红豆将那本书夹到后座上, 骑上脚踏车：“暂时还不能说，不过只要能搞清楚真相，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还有事，先走了。”</p>
骑了一截，回头看顾筠仍抱书站在校门口，又折回来道：“你没事早些回家，近些日子别一个人单独出门，尤其别去车站之类的热闹地方。”</p>
顾筠对红豆的性情知之甚详，听了这话，淡然说出自己的猜测：“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查什么，说吧，是不是你哥哥警局里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了？”</p>
红豆摆摆手，扬长而去：“反正你先回家，明天早上见。”</p>
***</p>
早就中午吃饭时，红豆跟虞崇毅约好了，若在团契里有什么发现，直接去公共租界警察局找他。</p>
到了警察局，门口阿伯认得红豆，笑呵呵道：“红豆又来找哥哥了。”</p>
红豆下了车，甜甜一笑道：“龚阿伯，麻烦帮我进去跟我哥哥递个话，就说我有急事找他。”</p>
过了会，龚伯从里头出来道：“你哥哥这就出来。”</p>
没多久，哥哥出来是出来了，身边却还跟着警察厅的其他同僚。</p>
其中有一人蛮气派，大约四十多岁，生得倒是仪表堂堂，就是脸色看着有些浊气，似是长期耽于酒色所致。</p>
红豆认得这人是白厅长，对其并无好感，见他们出来，忙悄悄将脚踏车推到旁边树荫底下，转脸看街对面的风景。</p>
白厅长被一众人簇拥着走到车边，趾高气昂地正要上车，谁知一眼看见了红豆，愣了一下，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遭，转过身去，遥遥对龚伯招招手。</p>
龚伯忙一溜烟跑过来。</p>
白厅长指了指红豆：“那小姑娘哪来的。”</p>
龚伯微微哈腰道：“回白厅长的话，这是虞警佐的妹妹，说有点急事来找她哥哥，这就要走了。”</p>
虞崇毅皱了皱眉头。</p>
白厅长颇感兴趣地转脸看向虞崇毅：“你妹妹？怎么，不介绍认识认识。”</p>
虞崇毅笑容微僵，碍于职位，不得不谨慎回道：“属下有些东西落在家里了，让我妹妹帮忙送一趟，马上就走，厅长，您不是为了陈白蝶的事要专门去一趟法国领事馆么，时间不早了，该上车了。”</p>
白厅长喉咙里笑了两声：“虞崇毅啊，你在我手底下混迹数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不会说话，你妹妹看着倒是比你机灵多了，也罢，早些去早些回，领事馆回来，我还约了朋友谈事情。你刚才是说，你也要出去办案？”</p>
虞崇毅道：“我想去查一查陈白蝶和王美萍两人社会关系上的交集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