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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门口的人一滞，“我来的不是时候？我有事找你谈。”</p>
他的手停在门把手上，看清了全副武装的人。</p>
方芷知道他不愿再多谈访谈的事，说道：“访谈的立场我知道了，你要等新越文化的刊物出版了才能接受我们栏目的录制。但我要找你的不是这桩事，必须现在跟你谈。”</p>
说完她左右看看过道，是公众人物天生的不安全感。再站下去，她不能保证会不会带着他上小道新闻。</p>
“你既然答应栏目录制，我要说的事，权当是对你的回报。”</p>
何云远将门开着，给她拿一双一次性拖鞋。</p>
方芷看见鞋柜里的女士拖鞋。和旁边一格的几双一次性拖鞋泾渭分明地放着。</p>
她进门坐下来才取下墨镜，看着他说：“对了，生日快乐。”</p>
何云远等她讲必须要谈的事。她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一个信封给他，“自己看吧。”</p>
他拆开来，手上的一摞照片看了几张，骤然冷了表情。</p>
“有人寄来我们栏目的，爆料腾炎总监助理暗箱操作，一边和商业间谍关系不清，一边安排关系户通过审批。”</p>
方芷打量他神色，将自己所知告知：“你们最近是不是有招投标？有一家叫做易行货运的，是你助理的‘密友’所在公司多年的合作方。”</p>
手下的照片被他捏出折痕来。是水池边，孟溪和沈晋之并立站着。</p>
从前竞争对手截胡他们的订单，他的组员气不过，跑到厂区门口去理论，他让他们沉住气。</p>
原来能沉得住气，不过是因为没有踩着你真正的痛点。</p>
他珍之重之的人，被人当做商业手段的筹码。导向性明显的照片被摔在桌上，有几张纷纷落到了地上。</p>
不小的动静把睡着的猫也引了出来，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背上的毛立了起来。</p>
方芷自然以为他对照片上的人动怒，道：“你也别上火，接下去元旦三天，你有时间查，即便有别的媒体收到照片，也是要假期后处理的。”</p>
他审视地看着她。“查什么？”</p>
她指着散落在桌上的一张照片。是灯光昏暗的酒店环境里，一个男人把他那个女朋友拥在怀里，举止亲密到无需推测。</p>
他看过去，认出照片背景是青城酒店的咖啡吧，那晚他飞过去看她，她对他说：“我很想你。”</p>
她的低落或许与另一个人有关，那又如何呢，他感受到的思念和热情都是真实的。</p>
方芷看着他拿起照片，对折，撕开；再对折，再撕开。</p>
冰冷的声音：“招投标的任何决定都由我下达。有任何歪曲事实、恶意推测的新闻出现，我会追究到底。”</p>
她不曾预见他会是这幅样子，把盛怒全然表露在外。</p>
他对照片的内容无动于衷，却把警告意味十足的一句话冷静地说出来，字里行间都只是在维护另一个女人。</p>
简直是昏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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