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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远的声音松弛不少，引出一些应和的笑，紧绷的氛围略有缓和。</p>
小周经验不足，不知道该接什么，只好傻站着听着他继续说。</p>
“三年前我们开始布局中东GCC七国，当时有一位潜在的合作伙伴对我们的产品嗤之以鼻，他对我说，欧洲制造的产品也不敢像我们那么夸大其词，而我们的产品价格也丝毫没有优势，他下的结论是‘根本行不通’。”</p>
何云远顿一顿，问小周，“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吗？”</p>
小周茫然摇头，想的是，怎么变成这位总监问她问题了。</p>
“在他的固有设定里，made in China就是要比made in EU、 made in US略逊一筹。”</p>
四下安静，小周脸上有点烧。</p>
何云远道：“这些想法我们能理解，但我们得尽力去改变，不然对不住我们几位研究得秃了头的工程师，对不对？”</p>
循循善诱，恰到好处的玩笑话适时化解尴尬，不止腾炎的人，在场的大部分记者也笑起来。</p>
“那您是辩解了吗？”小周想知道后续的发展。</p>
“我们做技术的人，语言不是我们擅长的武器。我们带他飞去第三方实验室，让他亲自对比每一项数据。”</p>
他略微停顿，配上一个微微扬起的手势，掷地有声，“今天，我们的产品在GCC国家的覆盖率是百分之六十五。”</p>
何云远敛了神色，又看向其他人，声音复又清冷：“所以各位，腾炎欢迎你们在实验室开放日对我们的产品作进一步了解。我们也尊重舆论自由。只是希望在看到事情的全貌前，各位能够慎用手中的武器。”</p>
说完后何云远径直大步往里走去。</p>
腾炎还留下两个人应付他们，其余的员工都小跑跟上他。</p>
小周后知后觉说了句谢谢。只看见男人侧头对身边的人交代什么，身姿挺拔。</p>
腾炎公关部的人把他们引去休息区域，备好了茶点，再进行一些官方的说明。</p>
小周旁边一个男孩子打个哈欠，和她攀谈，“没意思，刚才他们总监说的，抵他们一个公关团队了。几句话几乎把危机转成宣传契机。”</p>
小周终于找着人感叹一句：“他真的好帅啊！”</p>
何云远进了办公室，小简他们忙碌之余悄悄打量他。</p>
“外面没什么事，继续工作。”何云远又补充一句，“无关的事工作群里也不要交流。”</p>
几个人在严肃的氛围中纷纷点头。</p>
飞机在青城降落，乘客们马上开机，给挂念的人报平安，孟溪也成了其中的一员。</p>
但手机一联网，何云远的信息先过来了，一张图片做得跟简历似的，包含联系人，电话，照片，车牌号，车子照片——是他安排好了接机以及这些天在青城活动的司机。</p>
发信息时间是她起飞后。</p>
孟溪停在机场通道的落地窗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又不告诉她，算是……惊喜？</p>
会议室里正在就实验室开放日商讨议程，手机消息音一响，正在做报告的同事微微蹙眉。</p>
何云远不动声色说：“对不起，是我的手机，请继续。”</p>
同事见何总一派严肃，还首次没开静音，想必是顶要紧的事，接下去的报告站得更直了。</p>
孟溪发的是：“何云远，你怎么也做献殷勤的事了？”</p>
